死人經歷的人,受過許多怨氣,所以自然樂見一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只怕鬧得不夠大而已。

宋行舟應該知道讓他來會發生什麼事,但也預設了。

既然心裡有了傾向那就永遠不要當什麼中立者,越是中立只會被兩方都記恨上,在規則內愛怎麼鬥就怎麼鬥吧。

反正也是廖敦雪先出的手,因為牽連家人落得個家破人不亡,得受一輩子折磨能怪得了誰。

“不,我傢什麼壞事都沒做過,你在放屁,你是私自抓人!” 廖敦雪雙目圓睜,嘶聲說道:“你完了你完了,等我把事情爆到網上去,你死定了!”

王碩笑了笑,甚至不阻止對方,讓他說完了,隨後砂鍋大的巴掌往他臉上糊過去,“傻逼,老子是天策軍,連我也敢威脅,罪加一等。”

被打懵的廖敦雪依舊在唸叨著什麼,但語氣越來越弱。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子打我的學生。” 臺上那老師如夢初醒,趕緊下來制止。

其實人都很矛盾,因為當許闌珊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人站出來,但廖敦雪不一樣,因為他家確實有錢,老師逢年過節也是收過他禮物的,甚至他家境足夠好學習也很不錯,所以非常給這位老師長臉。

那維護學生這種事情似乎很值得讚揚的才對。

但很不巧的是,他彼時也在許闌珊那個班級任課,卻對此視而不見。

這就是命運最不一樣的地方,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王碩當然不知道這老師以前有過什麼經歷,手一揮冷漠的說道:“抓了,他也是一夥。”

有個穿黑衣服基本不猶豫,直接反手就給對方上了。

外面正在看著的教職工直接就傻了。

這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說抓廖敦雪是主要目的,那突然為其說話的老師,不至於因為一句話就給抓了。

所以這個人是故意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要讓別人去看。

他們一些人是知道玄甲營是什麼的,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所以除了膽顫之餘竟然真的不敢去攔。

只求對方抓完人趕緊走,他們才好繼續善後,還有不能讓他們再抓人了,但不可能去阻止對方,便只能讓無關人員離場了。

“安靜!所有人不要擾亂執法!” 有個主任反應過來當即大聲吼道,生怕還有人敢嘴欠上去找茬。

顯然他是多慮了,場面安靜得可怕,甚至沒有一個竊竊私語的。

王碩瞥了對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把人交給玄甲的人,“走吧,還得繼續去請他的家人呢,真希望能遇到幾個反抗的,為什麼要這麼老實呢。”

玄甲的人並不接話,只管做事。

或許是動靜真的太大了,也或許是因為下課了,逐漸有學生圍攏上來,但又被老師驅散。

而散開的人群中,有兩個眼熟的人恰好被廖敦雪看見了,而就在那麼一瞬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是的,他應該早想起來的,明明前不久才有人因為姜月的事情來找過自己,他們還爆發了矛盾。

是的,就是姜月乾的,他出手了,不是什麼用拳頭亂使一氣,他,他竟然動用了官方的力量。

他怎麼做到的?還是對他全家一起動手?他怎麼敢?!

趕著在被恐懼填滿之前,廖敦雪大聲吼道:“花鳥,花鳥,救我,救我,你幫我去找姜月,告訴他,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他磕頭,對不起對不起。”

“啊啊啊啊,對不起,讓他放過我,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說著廖敦雪還真想跪下去,王碩咧起嘴,示意手下放開對方,任由他去說。這人是真的只想把事情搞大而已,最好是再弄出一個跟趙局長那樣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