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打量起眼前的他們。衝在最前頭的,是一個帶著黑袖套的人。他一面歇斯底里得喊叫著,一面從紅紅的眼眶裡滾出淚珠。他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猛獸,只知道向前,向前,可前方在哪兒?他已經顧不上知道了。這時候記者的閃光燈也停了,他們中有些有經驗的已經開始收拾起鏡頭;有的想舉起來,但旁邊忽然有一隻手在肩頭輕輕拍了一下,於是他也就只好很合作的把相機放進包裡。王瑋朝劉經理遞去一個眼色。老劉掏出手機,一邊匆匆向前趕去,一邊交待著什麼。

人越聚越多,那幾個穿制服的沒一會兒就被淹沒了。大家的心裡依然在“噔噔噔”得跳著。

“各位沒事了。各位請放心。”王瑋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各位請放心。剛剛那些人都是來搗亂的。不止一回了。為了賠償的事,一直就和我們作對。我們已經提請法院來仲裁這件事了。各位,接下來在廣場那邊有一個抽獎活動,每個人都能能參與,每一位都有禮物。請大家跟隨禮儀小姐前往。”王瑋清清嗓子接著說。

“媒體的朋友請先不要走。接下來董事長和趙副市長要舉行剪彩儀式。請大家稍侯片刻。”

人流朝著住宅區廣場的位置湧去。留下來的只是稀稀落落的幾個記者。這時,劉經理笑容滿面得朝他們走去。他掏出一盒煙,挨個遞著,拍拍這個的肩,又捏捏那個的手。一副很熱絡的樣子。那些記者也很識趣,趕緊裝出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哎呀呀,劉哥不要客氣。這算的了什麼呢?大家都知道做的。”

“好兄弟。待會兒別走。恆天酒店我定了位置。”

“不要了。我下午還有事。”

“不給哥哥面子是不是?見外了?”

“誒,看您說的。好,好。我去。我一定去。”

“待會別走。公司有車。大家一起去。”

“何必呢?這一直以來不都是您在照顧我們的嗎?”

“兄弟嘛!哥哥大你們幾歲,也沒什麼文化。看著你們這些文化人心裡就痛快。”

“哥哥快別說了。您這不是往我們臉上吐口水嗎?這c城裡外裡的誰不敬著您三分哪?”

“好說,好說。待會兒我們再細聊。哥哥就愛和你們一起。”

姚鼎生和趙副市長兩人笑容可掬的從休息室裡走出來。他們談著,笑著,好像一對多年不見的朋友。

“董事長。準備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王瑋走上前去。

“趙副市長您先請。”

“老姚,我們一起嘛!”

“您是領導,是我們的客人。當然是您先請嘍。”

“你啊!你啊。好。我就只好客隨主便了。”

面前是三位身材挺拔的禮儀小姐,她們手中託著的紅綢和她們本人一樣美。這時,忽然起了風。風把禮儀小姐的裙子撩了起來,火紅的旗袍在風中飄來飄去,像一片染透了的楓葉。一把金剪刀“咔嚓”一聲,紅綢落下來。它沒有落到托盤裡,而是直接落到了地上。順便扯下來一片楓葉。趙副市長笑了,姚鼎生也笑了,爆竹聲噼裡啪啦得響起個沒完。在廣場上的人們,好像明白了什麼一齊朝那邊看。

人群中有人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十一

繁華的北京路上開滿了大大小小的食肆。一到用餐時間,往往是人頭攢動。車輛人流交織在了一起。在這些形形色色的飯莊、酒店裡,名頭最響裝潢最氣派的,可能就屬陸羽樓了。這是一個頗有些古風的名字。和唐朝的那個製茶人毫不相關。但外形,陳設卻很有點返璞歸真的意思。

陸羽樓是一座木質結構的古典式建築。有五層樓那麼高。屋頂的表面鋪滿了翠綠色的琉璃瓦,遠遠望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