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本事把耳朵關起來充耳不聞,簡直是坐立難安。

舒芙告訴自己那是人家的家務事,更何況張子薇每次來都拿美麗嫵媚的眼睛刺她,刺得她兩隻腳皮皮挫,坐在總經理辦公室果然風險很高的。

她邊想邊把自己埋成鴕鳥。

但是,拿著筆的手歪了,她的眼怎麼都不肯回到工作上頭,慢慢的托起腮來對著你來我往的那對璧人。

什麼是俊男美女,什麼叫才子佳人,什麼又是郎才女貌或者天生一對,就是她眼前看到的景象,即使場面談不上和諧,仍舊是那麼賞心悅目。

她看的心痛,希望自己的眼是瞎的。

“你不是為了報復我才這麼做?”張子薇依舊教人憐惜,依舊風姿綽約,依舊軟甜著嗓子,似乎什麼都沒變,可是看在籲若湛眼中已經有所不同。

籲若湛知道,是他的心。

他跟張子薇能夠維持到如今其實已經很不容易。

在校門內天真純摯的感情出了校門外,一個人一直以為可以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一個卻已經經過社會洗禮,認清了錢才是唯一的真實,不時的尋尋覓覓,滿足自己的虛榮。

他不是心胸寬大的男人,沒辦法馬上原諒她的不忠,然後彼此安然無事的繼續走下去。

然而十幾年不是十幾天,人非草木,他也不是無情冷酷的男人,那麼久的感情沒辦法說斷就斷的。

既不能斷也走不下去的感情,沒有交代清楚,懸掛著,誰都沒能揹負著然後繼續下一段的開始。

這段時間他不理會張子薇打的電話,為的就是要釐清自己心裡的感覺。

“我記得這件事我們已經獲得結論了。”

很多事情反反覆覆的討論過了,譬如說那個跟她吃飯的男人。

可是顯然張子薇認為那是偶發的小事一樁。

她認為小小的劈腿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她想回來,籲若湛一直都是她的。

她在被愛裡沉醉得太久,忘記愛情的任性是有限度的。

被傷害的人很難安然無事的回到從前的心無芥蒂。

為了給自己回來的理由,她坦白承認那男人根本是個空殼子,除了滿口的花言巧語,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跟籲若湛比。

但籲若湛沒有絲毫欣喜快樂。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被頂替的!

你可以不愛他、甩了他,就是不能腳踏兩條船,兩條船行駛的速度不同,魚與熊掌都要,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兩頭空。

因為錢而外遇,這才是他的不能原諒!

她難道還搞不清楚他不是沒錢?!

也許她真正需要的是一座金山銀礦。

人人都不應該亂花錢的,這是他人生的座右銘。節省在這年頭變成荒謬的形容詞了嗎?

“我之前問過你的意思,你說不去,現在我也覺得你不合適了。”

“說到底你就是要帶那個醜女人去?!”她把箭頭指向無辜的舒芙。

可憐,又中箭!

“是。”

要是不打不能醒,大家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王爺說過,他對子薇太縱容,以前不覺得,現在知道已晚。

“還有,她是沒有你的容貌,可是,她有很多你沒有的優點,她溫柔謙虛、安靜平和,最重要的她跟我的理念很一致。”

“你當著我的面稱讚別的女人?”

“不行嗎?”

“算了,我不是來跟你吵這件事……”她有預感,自己的優越立場似乎要完蛋了。

“你去那麼久,我們的婚事怎麼辦?”其實想拖延的人是她,總覺得還可以騎驢找馬。

“我可以退婚!”

“什麼?你是我的老公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