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的午後時光,劉楚玉常常慵懶地斜倚在那張雕花檀木榻上,榻上鋪著的錦緞光滑如水,細膩的質感仿若能流淌一般,將她那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形映襯得愈發撩人。她伸出修長如玉、白皙勝雪的手指,肆意地撥弄著琴絃,每一次指尖與琴絃的觸碰,都仿若帶著幾分乖張與不羈,彷彿那琴絃已然成了她宣洩內心憤懣、不滿情緒的唯一出口,發出的聲響尖銳而刺耳,仿若能瞬間劃破這沉悶壓抑、仿若死水一潭的宮廷空氣。每每聽聞宮外傳入有關宮廷的隻言片語,尤其是弟弟劉子業在後宮的荒唐行徑時,她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眼眸瞬間瞪大,那深邃的黑眸深處仿若有兩簇火焰瞬間燃起,熾熱濃烈的豔羨幽光如閃電般劃過,那光芒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灼燒殆盡。緊接著,嘴角上揚的弧度愈發誇張,直至露出一排潔白整齊卻又帶著幾分邪氣的牙齒,一抹毫不掩飾、透著貪婪與不甘的笑意仿若洶湧的潮水般肆意蔓延開來,心底那股執拗的不平之氣洶湧澎湃,恰似驚濤駭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同為尊貴無比的皇家血脈,憑什麼劉子業能坐擁天下美色,於那溫柔鄉中醉生夢死,紙醉金迷,而自己卻要在駙馬府中,面對那唯一的枕邊人,熬過一個個漫漫長夜,這對她而言簡直是無法忍受的憋屈,仿若一隻被困在華麗牢籠中的猛獸,滿心憤懣,卻又無處發洩。

此時,劉楚玉的內心猶如被烈火灼燒,她滿心向往著宮外的世界,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種種畫面:熱鬧的市井街巷裡,百姓們穿梭其中,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或討價還價,或駐足閒聊,每個人都活得那麼自在、真實;春日的郊外,繁花似錦,彩蝶翩躚,她幻想著自己能奔跑在花海之中,感受微風拂面,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與那些陌生卻友善的人們一同歡笑;夏日的河邊,孩童們脫得精光,撲通撲通跳進水裡,濺起歡快的水花,他們相互嬉戲打鬧,無憂無慮,而她卻只能在悶熱的府邸中,對著一成不變的庭院發呆;秋日的山林,層林盡染,楓葉如丹,文人墨客們相聚於此,吟詩作畫,暢談天地,那份雅緻與才情讓她心馳神往,可自己卻被困於這深宅大院,無緣得見;冬日的雪夜,市井之中暖鍋飄香,闔家團圓,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生活的瑣碎與溫馨,而她卻只能獨守空閨,伴著清冷的燭火熬過漫漫長夜。她多麼渴望能掙脫這束縛,像劉子業一樣,隨心所欲地去探索那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去結識形形色色的人,去書寫屬於自己的故事,而非在這牢籠般的宮廷中虛度年華。

一日清晨,曙光初照,那金色的日光仿若被篩子篩過一般,透過雕花繁複、精美絕倫的窗欞,星星點點地灑在劉楚玉的梳妝檯上,映照著她精心挑選的琳琅首飾。那些首飾皆是用上等的金玉寶石雕琢而成,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中透著不甘與決絕。她蓮步輕移,可那步伐卻帶著幾分急切與傲慢,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之力,震得地面彷彿都要微微顫抖,仿若她腳下的不是堅實的土地,而是那不堪一擊的世俗枷鎖。任由侍女們為她披上那繡滿金線、花紋繁複至極的華麗服飾,每一道褶皺都似流淌著無盡的世俗與膨脹的的慾望,當那服飾輕輕貼上她的肌膚,她微微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這奢華帶來的滿足感,仿若穿上的不是一件衣裳,而是那象徵著權力與放縱的堅固鎧甲,能助她衝破一切束縛。梳妝完畢,她對著銅鏡猛地一抬眸,雙眸中燃燒著志在必得的熊熊火焰,那火焰跳躍閃爍,似要將銅鏡灼燒出洞來,隨後便帶著一眾侍從,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地進宮面見劉子業。

姐弟二人在那雕樑畫棟、金壁輝煌的寢宮之中相對而坐,寢宮的四壁之上繪著龍鳳呈祥、仙山瓊閣的精美壁畫,在燭火的映照下仿若活靈活現。劉楚玉輕抿朱唇,待侍從們悄無聲時地退下,周遭瞬間靜謐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仿若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一般。她卻猛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