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娟兒見了那高大黑影,反而迎了上去,笑道:“你可是睡著了?叫了半天都不應。”

那人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地道:“娟兒姐姐可回來了。阿傻睡了又睡,頭疼、肚子疼,全身都疼呢。”娟兒嘻嘻一笑,拿起了白饅頭,便想交給阿傻,待見他兩手骯髒,便撕開饅頭,提起腳跟,塞到阿傻嘴裡。

阿傻身形實在高大,娟兒雖然提起足跟,仍構不上阿傻的嘴邊,她示意阿傻彎腰,這才把半隻饅頭送到了他的嘴裡。阿傻眯眼微笑,扎巴扎巴地吃了起來。

娟兒餵了他幾口,秦仲海覺得房裡氣悶,便掀開窗邊雜物,讓清涼晚風透入。星光點點,映入了屋內,秦仲海上下打量阿傻,那日華山上匆匆一會,不曾細看這名男子,此時近望之下,這人雖然衣衫襤褸,滿面泥灰,但他輪廓深刻,臉上汙塵再多,卻也不能盡掩英氣,星光下目朗生輝,英挺過人,雖然有些年紀,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秦仲海知道娟兒腹中飢餓,但她滿面柔情,只在喂著阿傻吃食,自己卻不動手上饅頭。秦仲海微微一笑,想道:“看這小丫頭的模樣,定是對阿傻動情了。這老小子好生了得,擺明瘋子一個,居然還能引動芳心,真可與咱們楊郎中一較長短了。”

娟兒見阿傻吃得歡喜,便在他的大臉上吻了一下,道:“你今天很乖,沒有到處亂跑。”

秦仲海看在眼裡,心中更是狂羨,想道:“他媽的好豔福,下次老子也裝白痴好了。”他心生豔羨,臉上便也露出痴呆神情,張開大嘴,似等娟兒過來親吻。

柳門中人多曾與阿傻照面,各得不同心事。伍定遠當年在大同府遇上此人,看了阿傻的福態,便是一陣長吁短嘆,盧雲在長洲見了,則是滿面驚奇,詫異不已。此時秦仲海在陝北小鎮撞見了,便來滿臉疲懶,有樣學樣一番。

阿傻見秦仲海怪模怪樣,忽道:“娟兒姐姐,他看起來傻呼呼的,是誰啊?”秦仲海聽得此言,心頭火起,暗道:“老子傻呼呼,你也傻呼呼,莫非你是我的種?”他心中這般想,臉上便現出兇惡神情。阿傻嚇了一跳,驚道:“壞人!”

秦仲海抓了抓腦袋,心道:“說你傻,你卻精,還認得老子是壞蛋。”

便在此時,門外常雪恨耐不住煩,湊頭進來,訕訕罵道:“嫩草到底吃好了沒?他媽的老子尿急啦!”阿傻見了常雪恨,登時驚道:“好醜的壞人!”常雪恨滿頭霧水,道:“這死王八是誰,居然罵老子醜?”秦仲海哈哈大笑,伸手揮了揮,示意他別吵嚷。

娟兒微微頷首,拉住了阿傻,道:“阿傻,咱們走吧。”阿傻見屋內的秦仲海滿面獰惡,屋外的常雪恨滿面鬍鬚,不由得有些害怕,顫聲道:“去哪兒?”

娟兒指向秦仲海,微笑道:“他是姐姐的朋友,要帶咱們去找師父。”

阿傻往後頭退開一步,雙手連搖,道:“他是壞人,我不要跟他去。”秦仲海皺起眉頭,便要伸手去拉,娟兒驚道:“大叔,不能碰他!”

秦仲海咦了一聲,迴轉頭去,正要發問,便在此時,一股強猛掌風撲掃而來,冷不防正中右肩。秦仲海一陣劇痛,身子倒飛而出,眼看便要撞上牆壁,他急運神功,陰陽六經內力湧出,雙足灌力,這才立定了腳跟。

娟兒奔了過來,驚道:“怎麼樣,沒打傷你吧?”秦仲海嘿了一聲,這一掌好生厲害,只打得他眼冒金星,若不是他打通全身經脈,內力無須轉念,便能護體,恐怕這掌已讓他身受重傷了。常雪恨聽得響聲,急忙奔了進來,待見秦仲海捱了一掌,雖說兩人平日嘻皮笑臉,但兄弟之情卻甚濃厚,他吃了一驚,大聲道:“秦老大怎麼了?可是給傷到了?”

秦仲海提起右臂,上下揮動一陣,雖然皮疼肉痛,倒也不曾傷了筋骨。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