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幾把兩人一起吹落冰縫。

秦仲海狂吼一聲,舉起腰刀,運起剛勁,鏘地一聲巨響,刀鋒直入地下岩石半尺之深,靠著這一刀之力,總算穩住身形,保住了兩人的性命。

言二孃拉著秦仲海的手腕,身形拔起,已然躍上。她心有餘悸,只在秦仲海身邊喘息不止。此時風聲狂嘯,暴雪襲身,兩人不過停留半晌,便成雪人一般、秦仲海附在言二孃耳邊,大聲吼道:“道路太險了!你緊緊挨著我,別要亂跑!聽到了麼?”

言二孃生性要強,本想回嘴反駁,但想到秦仲海此行已甚艱難,自己絕不能成為他的累贅,當下乖乖閉上了嘴,只管低頭行走。

此時山路越來越陡峭,風勢更是猛烈至極,兩人無法直身行走,秦仲海自也捨下柺杖,手足並用,一路爬將過去。滿天風雪間,匆見前頭一塊大岩石,阻住了去路,秦仲海伸手攀越,忽然一陣狂風吹來,把他掀倒在地。秦仲海氣喘吁吁,抬頭仰上,霎時瞠目結舌,只感心驚無比。

言二孃見他仰天摔倒,急忙爬到他身邊,大聲問道:“怎麼了?”

秦仲海苦笑一聲,伸指向上比了一比,言二孃抬頭一看,一時也驚得呆了。黑夜間面前矗著一座巨大巖壁,黑黝黝地直通天頂,不知有幾百丈高。

兩人極目望去,都感心驚,先前坡道陡峭,卻仍有路可走,可眼前若攀上峰頂,非得攀越此處峭壁不可,只是此刻風雪交加,氣候嚴酷,卻要如何徒手攀越?

直到此時,二人方知珠母朗瑪約可怖之處,他倆不曾攀爬山峰,不知山道的種種險難,今日見識了,方才明白登山有如比武,其中艱險困難處,絕不遜於高手較量。

眼看險關難過,秦仲海不敢強攻,當下拉著言二孃,擦了處巖縫擠入。二人身在高山寒地,氣候酷寒,只要稍一不慎,便生凍瘡,兩人顧不得嫌疑,只得緊緊相擁取暖,免得還要耗費體力禦寒。

佳人倚懷,嬌喘細細,秦仲海側頭望外,只見狂風暴雪不斷,絲毫不曾緩歇。他皺起濃眉,搖頭道:“這山壁滑不溜手,風勢又這般大,咱便算武功不失,要爬這峭壁也非易事,這下可怎麼辦才好?難不成要退回去麼?”言二孃縮在秦仲海懷裡,只感暖烘烘地,連動也不想動上一下,一聽秦仲海有意打退堂鼓,忙道:“那好,既然攀下上峰頂,咱們這裡歇一陣,等風雪小了,這便下去吧。”

秦仲海哼了一聲,冷笑道:“二孃,你可知曉,為何你復興不了山寨?”

言二孃聽了這話,登時張大了鳳眼,大聲道:“什麼?你說什麼?”

秦仲海見她發怒,不願多起爭執,搖頭便道:“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言二孃見他皺眉不語,更是大怒,伸手抓住秦仲海的肩頭,大聲道:“把話說清楚,你方才說我復興不了山寨,那是什麼意思?”秦仲海適才一個不慎,竟爾說話刺了她,自覺有愧,搖手便道:“我什麼都沒說,你可別在意。”

言二孃尖叫一聲,伸手把秦仲海推開,自行躍到風雪中,大聲道:“你胡說!你根本看我不起,對不對?只因我是女人家,你就把我當笨蛋、當弱小,當永遠成不了氣候的傻瓜!你以為我不知道麼?”秦仲海急忙奔了出去,歉然道:“是我說錯了。請你原諒我。”

言二孃大哭道:“我不原諒你!誰受不得半點挫折?誰復興不了山寨?是你,還是我?你們男人殘廢了,打仗輸了,就一味要死要活,什麼時候管過我們女人的處境了?自私涼薄,無恥之尤!”此時風雪狂嘯,稍一不慎,便會給捲到山下,秦仲海不理她喊些什麼,只管連連哈腰,大聲道:“妹子啊,現下什麼局面了,你還在發什麼威?快快過來,好不好?”

言二孃見他一幅對付小貓小狗的神氣,心下更是狂怒,當下戟指回罵:“秦仲海,你給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