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京將他一把攔住,陪笑道:“仙姑責備的是,我這次西來沒帶夠人手,請仙姑將就點用吧!”

胡媚兒往眾人看了幾眼,連連搖頭,冷冷地道:“全是不中用的東西,到時打起架來反而礙手礙腳的,我看你們還是滾回去好了。”

安道京忙道:“仙姑萬萬別這麼說,要是您給賊子們傷了這麼一點,江大人那兒卻要我怎麼交代。”

郝震湘見他卑躬屈膝,不禁心中一奇,這“百花仙子”不過是個善於使毒的江湖中人,以安道京的身分,何必如此怕她?莫非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女子手中不成?郝震湘心下起疑,只皺起了眉頭,瞅著眼前這女子。

那“雷公轟”單國易是個莽撞性格,如何容得了胡媚兒的汙辱?當下大吼一聲,高高跳起,舉起手上的狼牙棒,便往胡媚兒腦門上砸去,安道京急叫道:“萬萬不可!”說著急忙搶出,深怕傷了胡媚兒。

誰知“百花仙子”的武功著實陰毒,那單國易的狼牙棒才一砸下,胡媚兒只是淺淺一笑,道:“便這麼點玩意兒,也敢拿出來獻醜?”說話間,忽然成百上千的銀針猛地飛出,直直往單國易的臉面射去,單國易啊地一聲大叫,閃避不及,眼看一雙招子便要給廢了。

便在此時,卻有一人伸手出來,揪住單國易的領子,硬生生地將他從半空中拉開,大把的銀針連連從單國易臉頰旁飛去,卻沒傷到他分毫。眾人急看,卻是“蛇鶴雙行”郝震湘出手救人,此人在萬險之中,憑著單手將人拉開,眼力之準,手勁之雄,已達武林第一流境界。人人心下歎服,登時暴喊一聲:“好!”

楊肅觀心道:“此人武功非凡,實在是個勁敵。”那夜他在梁知義的府上與此人交手,險些給他打傷,此時又見他手段如此了得,不由暗暗擔憂。

胡媚兒見他這手神功,登時“哦”了一聲,冷冷地道:“失敬失敬,原來錦衣衛裡還有這等好手啊!”說著一雙媚眼不住向郝震湘上下打量。

安道京見郝震湘出手建功,心下暗自得意,笑道:“好說,好說,這是咱們錦衣衛裡才來的弟兄,姓郝,雙名震湘,使得是‘蛇鶴雙行’的武功。”

胡媚兒笑道:“安大人哪!我說你是越來越長進啦!居然懂得重用這等高手,我看錦衣衛的事業定是蒸蒸日上。”

安道京聽她這麼誇讚,心中更是高興,一時大笑不止,道:“多承仙姑金口謬讚!安某人這廂謝過了!”

胡媚兒走上前去,站在郝震湘面前,抬頭看他,只見郝震湘鐵打一樣的身材,一張面孔頗有風霜之色,端的是真男兒的神氣,她心下喜歡,提起腳跟,在郝震湘的耳邊道:“這位大哥可娶親了沒?”

郝震湘心道:“這女子好不無恥浪蕩,卻來調戲於我。”當下抬頭望天,毫不理會。

胡媚兒心中一愣,自來錦衣衛中的衛士誰不是搶著巴結討好於她,什麼時候見過這等神氣的男子,她轉頭望向安道京,笑道:“這位大哥好大的架子啊!”

安道京深怕郝震湘脾氣高傲,可別要得罪了百花仙子,忙道:“仙姑說笑了,我這兄弟脾氣有些頑固,一向見不了世面,仙姑莫怪。”說著朝天邊明月望去,道:“仙姑你來瞧瞧,這月亮好大啊!咱們來賞月好了。”

胡媚兒卻不理會,只往郝震湘瞅去,夜色中只見他仰天不語,滿臉正氣,一股莽莽蒼蒼的氣概油然而生,胡媚兒見了這個神態,心中更是愛煞,反把郝震湘適才的無禮當作了氣概,絲毫不以為意。

她掠了掠發稍,向郝震湘走近幾步,笑道:“安大人,我想向你借這個人一用。”說著伸出手去,便往郝震湘胸膛摸去。

安道京連連搖手,苦笑道:“咱們錦衣衛就這幾個人,仙姑別開玩笑了。”胡媚兒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便是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