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向寧不凡一看,獰笑道:“怎麼樣?我這話可有什麼不對?”

寧不凡輕咳一聲,道:“江大人所言不錯,在下不是卓先生對手,不比也罷。”

瓊武川見他一臉懦弱,登時又急又氣,大聲叫道:“你又來啦!你到底在怕什麼?”

劉敬伸手出去,往瓊武川肩上一拍,笑道:“國丈有所不知,他是怕咱們江大人,倒不是怕卓先生。”

瓊武川知道劉敬口才了得,此刻如此說話,定有用意,當下便假意介面,奇道:“總管這話好生奇怪,咱們寧大俠明明是與卓掌門下場較量,怎會來怕江大人?莫非江大人也練了厲害武功麼?”

劉敬哈哈大笑,道:“照啊!瓊國丈所言不錯。咱們江大人正是練了兩套神功,一套叫做‘鐵口隨心功’,另一套叫做‘御前咬耳功’,這兩套神功使出來,便是寧大俠這般武藝,也要甘敗下風。”

瓊武川如何不知劉敬有意譏笑,當即假意問道:“什麼是‘鐵口隨心功’?那是什麼神奇武功了?”

劉敬笑道:“這個‘鐵口隨心功’,顧名思義,便是一張嘴巴神通廣大,威力無窮。只要鐵口發威,往刑部公堂一坐,兩張嘴皮就這麼吆喝幾下,嘿嘿,管你本事通天,人家幾千張海捕公文貼出,幾萬名官差抓來,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給他搞掉性命。”

瓊武川驚道:“這麼厲害!簡直比隔山打牛的功夫還了得!”他二人一搭一唱,都在譏諷江充平日的為人處世,眾賓客都覺得好笑。

劉敬嘆了口氣,道:“那算是什麼,比起‘御前咬耳功’,這‘鐵口隨心功’還只能算是粗淺的武藝哪!”

瓊武川奇道:“御前咬耳功,這又是什麼厲害武學了?”

劉敬道:“鐵口隨心功不過對付區區一人,可御前咬耳功更是非同小可,只要他在金鑾殿前咬個幾咬,任你幾百人、幾千人的大門派,一夜之間便會成了天下萬民的公敵。他說你是雌的,你便不是公的,他說你是雄的,你便不是母的,黑白是非隨他說,紅黃綠白任他咬,幾口下來,管你精忠報國,還是碧血丹心,一樣給送去刑場報到。你看咱們江大人法力無邊,卻要芸芸眾生如何抵擋啊!”

瓊武川面露讚歎之色,點頭道:“原來如此,無怪寧不凡怕他怕個要死,這天下第一的封號,該送給咱們江大人才是。”

江充滿臉通紅,嘿嘿一笑,回敬道:“兩位話恁也多了。所謂江湖自有江湖理,咱們朝廷中人,還是少說個兩句吧。”

劉敬笑道:“我自與瓊國丈談天納涼,閒聊幾句,怎麼江大人就不高興了?好吧!你要咱家閉嘴,咱家就安安靜靜的好了。諸位有話請說,有屁請放。”

此時眾人都知他們有意對付江充,若要出言插話,不免介入兩大權臣間的比拼,當下都是默然無語。

瓊武川擺了擺手,笑道:“大家有什麼事,只管說啊,怎麼這般安靜呢?”

那錢凌異平日最愛出風頭,眼看無人敢答腔,登即冷笑道:“你這糟老頭子少放兩個狗屁,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眾人聽錢凌異說話大膽,都是為之駭然。果然劉敬咦的一聲,道:“你是誰?怎麼對瓊老爺說話這般無禮?”

錢凌異冷冷地道:“在下崑崙山錢凌異,外號‘劍影’的便是我。”

劉敬嘆道:“原來是錢四俠啊,唉……我以為崑崙山高手見識非比尋常,誰知卻如此無知,真可惜了。”

錢凌異仗著有江充撐腰,也不來怕,只怒喝道:“你說什麼!”

劉敬微笑道:“錢四俠,你真以為這位老先生只是個糟老頭子麼?”

錢凌異心下一凜,這才想起瓊武川身分非比尋常,他往金凌霜等人看了一眼,只見眾人垂手低頭,不敢稍動,這才知道闖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