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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嚐嚐滋味。伍定遠一輩子都在帝王大業裡打滾,眼看又成了眾矢之的,不免心生寂寥之感,一時輕輕打了個哈欠,道:“鞏志,法會快開始了。”
鞏志追隨定遠已久,默契非常,自也明白上司的心意,忙將百壽甲推了回去,歉然道:“總管大人,多謝您的好意了。只是這‘百壽甲’太窄小了些,我家都督鐵塔個兒,怎地塞得進去?還是請唐王爺自個兒用吧。”
房總管聽他出言推辭,一時不怒反笑,啐道:“鞏志啊,瞧你聰明面孔笨肚腸,還配作什麼首席軍師?聽清楚了,這件百壽甲不是給都督穿的,愛屋及烏四個字,你聽懂了嗎?”
愛屋及烏,推恩移愛。眾人醒悟過來,已知這背心不是為伍定遠準備的,而是要贈給他的妻女的。房總管笑道:“爵爺啊,兵兇戰危的。您夫人小姐平時起居出入,總得小心些。您不替自己想,也該替她們想想啊。還是收下吧。”
房總管確實厲害,自知大都督神功蓋世,卻又自奉儉約,與其找這個鐵板來踢,不如朝他家人身上動腦筋。看這“唐王爺”找了房公公做幫手,這東宮太子的寶座,定如囊中物了。
伍定遠想起了妻子女兒,心裡隱隱生出柔情,要知世上第一堅韌之物,便是蜘蛛絲,若揉得手指粗細,便足以半空懸掛大象而不斷,若能織為衣物,自如練了金剛不壞體,刀劍不侵。想起豔婷這幾年出入江湖,每有匪徒覬覦她的美色,屢加侵擾,伍定遠心中一動,便想伸手去接,可想起帝王大業從此糾纏上身,卻又遲疑不前。房總管一旁看著,卻是好整以暇,只笑眯眯地道:“爵爺別急啊,您慢慢想,咱家在這兒等著。”
正躊躇不定間,忽聽殿外傳來軍靴踏地聲,來人腳程極快,半晌間便奔過了高高的殿階,不旋踵,殿門外來了一名軍官,啪地一聲大響,仰天肅立道:“屬下焦勝!軍務回報!”先前都督下達軍令,命熊俊、焦勝二人前去“勤王軍”大營借兵三千,這當口總算趕回來了。
伍定遠鬆了口氣,自將那“百壽甲”扔還了房總管,道:“你來得正好,兵馬呢?”聽得上司問話,焦勝不改前線作風,先將軍靴奮力踏落,朗聲又道:“啟稟大都督!屬下無能!未曾將兵馬帶回!”
聽得此言,眾人都是微微一愣,岑焱訝道:“你沒借到兵馬?”他左右瞧了瞧,又道:“熊俊呢?不是和你一塊兒去借兵麼?怎沒一塊兒回來?”
焦勝聽得問話,一時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伍定遠撇眼去看,卻見房總管笑眯眯地守在一旁,一幅刺探軍機的模樣,便道:“總管大人,祈雨法會即將開始,還請您早些過去吧。”
房總管卻不急著走,當下拿起了“百壽甲”,便又朝伍定遠手裡一塞,搖頭道:“那可不行,爵爺還沒收下人家的心意呢。”
薑是老的辣,太監更是老的精。這房總管為人何其精刻,自知正統軍並無兵力駐紮北京,此際若要調兵,便得找“勤王軍”商量。可聽得岑焱等人言語。好似兩名軍官聯袂出門,卻只剩一隻小狗歸來,再看那焦勝臉上隱隱帶傷,想必出了大事。當此是非關頭,他這搬弄好手哪肯離走?自要一探究竟了。
伍定遠自知軍務火急,耽擱不得,便也不再趕人,逕自道:“焦勝,究竟發生什麼事。你便直說吧。”焦勝低下頭去,細聲道:“啟稟都督,熊遊擊被……被‘勤王軍’扣押起來了。”
聽得此言,眾參謀不免大吃一驚,勤王軍又稱“天子親軍”,由四位王爺輪值掌管,想這“臨徽德慶”四王權勢雖大,卻還不敢招惹大都督,怎能無端扣留“正統軍”的將領?
熊俊是荊州先鋒,焦勝則是汾州守將,都才給調回北京不久,想來是他倆人面不熟、規炬不懂,這才開罪了人。鞏志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