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你果然還在記恨大伯啊。”

儘管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上來了,堂哥媳婦甚至都想對徐缺動手,來硬的。

大伯還在演獨角戲,想用最後的感情牌,把徐缺騙下車。

或者開啟車窗,車門。

只要他做了以上兩點,埋伏在山坡上的兒子徐杵,就足以在這十來米遠的距離,一箭射死徐缺。

搶走他的房車。

以及他老婆,林初然…

可惜了。

大伯演得再好,做的再多,他也頂多只能是自己騙自己。

換作前世的徐缺,或許他還會有所心軟,畢竟親情血濃於水。

但這一世的徐缺已經明白。

血濃於水的親情,如果真的有,那是好事,是幸運。

如果有的僅僅是一個口頭上,或者名義形式上的親情,那不要也罷。

“侄兒,大伯這輩子60多歲了,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

大伯繼續在演著:“現在大伯只求你一件事,你可以恨大伯,可以懲罰大伯,但看在我們體內流著同樣的血的份上,大伯求求你,帶著大娘、嫂嫂、還有在營地裡病重不起的堂哥,活下去。”

“大伯求你了,給大伯個面子。”

嘭嘭幾下。

大伯還真就地給徐缺磕頭。

看得一旁的大娘與堂哥的媳婦,都懵了。

這跟原計劃不一樣啊。

徐缺沒有理會他,直接把面的湯喝完。

然後爽快的呼了一口氣,淡淡道:“我給狗面子,都不會給你面子。”

說到狗,恰好這時。

有兩條流浪狗看到有人類聚集,以為是有食物,就搖著尾巴走了過來。

停留在路邊,保持一定距離,張望。

徐缺見狀。

當即隨手撕開三明治包裝,丟了出去餵狗。

隨後俯視著大娘道:“大娘,你不是已經餓了五天了嗎?可以去跟它們一起吃。”

“徐缺,你這種無良的小輩,就應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見祖宗。”

大娘終於爆發了,她氣得手舞足蹈。

那又跳腳,又是咬著牙在顫抖咒罵著,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起來。

“你還有臉跟我提祖宗?”

徐缺冷笑一聲:“要不是大伯娶了你,我們家族會變成現在這樣烏煙瘴氣?像你這種女人,誰娶了你,不斷絕孫,那都是輕的。”

原本還在哀嚎哭著的大伯聞言,直接站了起來。

袒護道:“徐缺,你這侄兒真是沒大沒小。忠孝廉恥勇的規矩,全都被你給敗壞了。”

事已至此。

他知道騙不了徐缺。

乾脆來硬的。

順便給自己掛一個坐得正,行得端的理由:“那就別怪大伯對你下狠手,清理你這種不孝子孫…”

“哈哈哈。”

徐缺冷言笑了笑,道:“我爸給我取名叫徐缺,缺德的缺,今天我就大義滅親。”

話落。

嗖一下!

一枚利箭劃破空氣,就要朝他射了過來。

可惜。

咣噹一聲撞在車窗防彈玻璃上,立即萎靡了下去。

與此同時。

徐缺回頭看了一眼林初然。

砰!

狙擊槍聲響。

山坡上有一道身影倒了下去。

那人,正是堂哥徐杵。

“大娘,堂哥怎麼昇天了。”徐缺驚奇的話音從房車裡傳出來。

瞬間讓得大娘回過神來,剛剛好像聽到了槍聲。

她木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