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方才那陣中必有古怪,據徒兒所知,此地之前並無陣法,且妖族也不擅長陣法。徒兒出身將門,總覺那陣法有幾分我人族軍陣的味道。”

“軍陣?”

遠去的風清正,正在主持搜捕,一位氣質凌厲的女弟子飛來,落在他的青風雲氣之上。

這弟子,名“路白”,是他的衣缽傳人。

曾經的當代第三。

如今的當代第二。

因為鄭仙道死了。

令狐別話成了順位的第一。

而林崎繼敗給令狐別話之後,道心崩塌,再次敗給了路白,跌落到第三。據說已經精神失常,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繡花,有弟子無意間看見似乎還穿著女裝,很是嚇人。

“師父,要不弟子回去入陣探查一番?”

“不,現在時機不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妖族不可能與世族暗中勾結,因為當初盛皇滌盪九州妖氛時,世族為了邀功,不分善惡,屠殺無度,手上沾滿了妖族的血。妖族痛恨人族,尤其痛恨世族。而且,那陣法不簡單,徒兒你修為不夠,只怕進得去出不來。”

路白請命,風清正稍加思索後拒絕。

“是!”

路白應諾,面無表情。

“呵呵,為師倒是忘了,你路家也算是世族,乃大名鼎鼎的伏波將軍後人。說起來,伏波將軍倒是和那群自私自利、虛偽冷漠的世族不同,是位讓人欽佩的文武名將,吳越民生之開化,便是自伏波將軍開始的,功德甚偉啊。”

風清正見路白神情,以為是自己出言不當,又補充了一句。

他這個大長老,素來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呵斥門下弟子,甚至動手打人。但他也是出了名的護短,與嶽卓群外熱內冷的虛偽不同,他對座下弟子那是相當用心教導的。

“師父,路家已經沒落,弟子也只是不知名的支脈,談不及祖上的輝煌。”

路白一愣,隨後翻了個白眼,對自己的師父日常感到無語。

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三千年前的祖上,哪裡還有什麼念想?

小時候倒是聽說祖上當了什麼城隍,據說離羅浮還不是很遠。可那都是陳年舊事,或許一些宗家祖祠還有祭拜,但對於她這種出身貧微的支脈末流來說,能祭拜個曾祖就已經頂天,哪裡還會拜什麼先祖。

“師父,話雖沒錯,但時過境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弟子還是覺得那雞石山有古怪,若叛徒真的躲藏其中……”

她現在說的,是追捕叛徒的事。

“這個不會。”

不料話音未落,又被風清正打斷,且語氣很篤定。

“呵呵,乖徒兒,多知道一些陳年舊事是有好處的。飛雲山君和世族,甚至和皇族都有道不明說不清的仇怨,所以既然龍女在場,那必然是和世族無關。”

風清正說著,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繼續道:“不過如今大康失道,王朝離亂,怕是要妖氛再起,群魔亂舞了。呵,只是沒想到,連素來高天白雲,獨身世外的飛雲山君也按捺不住了。”

“徒兒呀,得加緊修煉啊。這亂世,只怕會來得很兇猛。”

……

講經山中,李伯都在臺上說法。

“虎師,他們已經走了。”

敖龍依、坤主等妖自陣外歸來,向李伯都稟報。

“嗯,有勞了。”

李伯都點頭,繼續與眾妖說遁術、翳形、療傷三大保命之法。

這一說,便說到了日落,不少妖靈悟得術法,默默拜謝而去。

李伯都正要坐觀神想,進入識海看看黃玉瑤的進境,卻見一襲白衣飛來,拜在了他的面前。

“虎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