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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攏起雙手，等待著司過的下文。

司過雖是跪著卻挺直了身子，開口道：“司過叛教已成定局，自知罪孽深重，不會替自己做任何辯解。”

“那你來所謂何事？難不成只是為左護法求情？”顧炎言語之中露出些許疑惑，提及左護法三個字之時，呼吸又停頓了半分。

司過卻未曾發覺顧炎的異樣，接著說道：“罪屬此來只為償還自己的罪孽，願受一切罰則，但仍有三個心願不能放下。”

“心願？”從未見過叛教之人敢在他面前談及心願，顧炎倒是有了些許興趣，“講。”

司過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其一，望教主饒恕左護法私放司過之罪。”

“這條我可允你。”顧炎不過是下意識地便說了這句話，待反應過來卻已然收不回來了。

司過嚥下了想要解釋的話語，稍稍鬆了口氣，接著開口道：“其二，望教主饒恕小七之過，小七不過被罪屬一時迷惑，才私自同罪屬一同逃離，凡此種種，屬下都願一力承當。”司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顧炎，不放過他面上的半分變化，額角滲出了些許汗珠來。

聽司過提及影七，顧炎並未覺得奇怪。他看的出來，司過雖然看著有些狼狽，但卻沒有了前些日子行屍走肉一般的感覺，可見早已知曉影七未死之事。若是這樣，影七沒有一同參與這私放之事，他才不信。

“我的內力、蘭芷的功夫還有那株血參可都不是白費的。”顧炎雖未直接說，但這意思卻是非常清楚了。

司過聞言輕輕撥出一口氣，而後有直直地看著顧炎，一字一頓道：“其三，望教主與左護法重修於好。”

顧炎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直至確認了自己不是幻聽，怒極反笑道：“第一二條我可以允了你，但第三條你若說不出個究竟來，便直接去刑房受刑吧。”

司過聽顧炎這般說法，心倒是定了下來，“教主與左護法之間的關係，司過已經知曉。”顧炎不置可否，他與噬影之間的事戮天教上下恐怕不知道的人已是極少。

“教主，我雖不知道你與左護法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比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更為重要。”

“教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雖不知左護法是如何欺瞞於您，但依著左護法的性子，縱使欺瞞於您，也應當全然是為了您一人著想。”

“我因一念之差險些害的小七下了黃泉，而小七卻依舊不計前嫌，願舍了自己的身份，與我一起隱居山林。”

司過輕嘆一聲，眼神中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與極致的深邃，“若無相欠，怎會相戀，執著是一念，放下是一念，夢中三十六載，我已然醒悟良多。”

“三十六載？”許久不見出聲的顧炎忽然開口問道。

司過被打斷後，怔愣的眼睛浮上一層回憶，解釋道：“左護法給我下了術法，讓我陷入夢境之中三十六載，囚於煉情崖上三十六載。假作真時真亦假，這夢雖假，卻刻骨銘心，夢中的所想具是我心中所念。”

說罷，司過話音一轉，看向顧炎，“罪屬說這些只是希望教主您看清自己的心，也看清左護法的心，切莫步上罪屬的後塵。”

“做下錯事，縱使與小七心意相通，卻已然來不及。”司過最後一句聲音極輕，雙目低垂，怔怔地看著地面。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顧炎未出半分聲響，後山的山風冷冽將失神的司過吹得清醒過來，心中生出一陣後怕。他額角的汗珠密集了幾分，順著他的側臉慢慢地滑下，在覆著塵埃的地面之上墜成一個個細小的凹穴。

“好，好，好！”顧炎忽然說了三個好字，聲音用上了內力，響徹天際、直通碧霄。司過被這三個含著內力的字震得喉頭一陣腥甜，堪堪嚥了下去，眼神驚懼地看向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