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的黑衣,換上這套昨晚他親手縫繡過的喜服。

不多時,一身大紅色的喜服便已經穿好,噬影的身軀襯著它剛剛合適,一隻金色的鳳飛舞在火紅色的喜服之上,如慾火新生一般。

顧炎看得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走到噬影的身邊,將他墜在身前的幾根髮絲挽在耳後,口中便吟道:

“紅衣金紋雙鳳遊,

三千青絲繞指柔。

玉鈿束纏相思骨,

與君同許伴白頭。”

一首詩畢,顧炎忍不住將噬影擁在懷中,埋進噬影的肩頭,不自覺的淚水便已經溢滿眼眶。

黃昏很快來臨,紅燭燃起,喜服已著。

在這山裡沒有太多講究,二人只等著拜了堂便可進入洞房。

一拜天地,二人同時朝向屋外昏黃的蒼天,俯身下拜。此一拜,拜天拜地,共許天荒地老。

這第二拜,拜的卻是王老。顧炎並沒有太過講究,這王老算是長輩,況且也是他們二人的見證人,由王老做高堂再好不過。

“好,好,好!”看著他們二人在自己面前下拜,王老連說了三聲好。

王老面帶紅光,沒有喝酒臉上卻似乎已經蒙上了些許醉意,眼睛已經濡溼,彷彿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第三拜,夫夫相拜,那熟悉的場景似乎又在顧炎的眼前閃現,顧炎虔誠地俯下身去,而後輕喃一聲,“終於,又得到你了,阿影。”

同樣叩拜下去的噬影只聽到一聲難以捕捉的輕喃在他耳側拂過,只皺了皺眉,抬頭看向顧炎時面上又添了一層紅意。

王老見他倆禮成,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開口道:“你們倆便洞房吧,老頭我可不參與了。”

正要轉身回房,忽然一拍腦門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桌上取過一隻酒壺兩隻酒杯交在二人的手上,“我險些忘了,這酒你倆可要拿著。”

“這壺中的酒可是十五年前我和老伴一起埋在桃樹底下的,本來說好的二十年後再取出來,不過我想他不會怪我提前將他取出的。”

噬影卻有些拘束起來,推辭道:“王老,如此貴重,我們怎麼能收?”

“影小哥,這可是合巹酒,必須要喝的,這匆匆忙忙的我這裡也只有這一罈酒,你莫不是嫌棄了。”王老說著,面色一肅,似乎當真是生氣了。

“怎會。”噬影略有些緊張地緊了緊手中的酒壺與酒杯,求助一般地看向顧炎。

顧炎看他這般,輕笑一聲將噬影攬在懷中,“阿影,收著便是。”

說著又對著王老躬了躬身,行了個晚輩禮,說道:“多謝王老贈酒。”

王老聽他這樣說,嚴肅的面容立刻綻開了笑顏,又是讚賞又是玩味地看向顧炎,開口道:“哈哈,這才對嘛。”

說著又推了推兩人,催促道:“快去,快去,莫要誤了良辰美景。”

進得房中,顧炎便取過了噬影手中的酒壺,就著壺嘴嗅了嗅,立刻眼睛一亮,這酒果然是好酒。

顧炎取過兩隻酒杯,正要滿上,卻見臨空伸出一隻手掌將杯口遮擋。

顧炎收手不住,幾滴酒水便滴落在了噬影的手面,噬影手指輕顫了一下,卻沒有移開,只說道:“主上,你身子不好,莫要飲酒。”

顧炎面帶笑意地看了一眼噬影,卻是不理會噬影的勸告,低下頭在噬影的手上輕輕一舔,混著噬影氣息的美酒立刻讓顧炎陶醉地眯了眯眼睛。

噬影只覺得顧炎的舌頭在指尖軟軟地滑過,想也未想,倏地便縮回了手。

見噬影收回手指,顧炎隨手便將兩隻杯子滿上,而後將其中的一隻杯子塞進了噬影的手中,開口道:“拿著。”

“主上。”噬影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顧炎用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