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自己,已經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噬影了啊。

想到這兒,噬影的嘴中不禁充滿了微微的苦澀與絲絲的甜蜜,兩種矛盾的味道相互衝突卻又萬分和諧地、直直地擊中噬影的心臟,直到被顧炎的一句話崩碎成了濃濃的愛意,而後附著在已經被愛意充斥的心腔之上。

“怎麼會髒,阿影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乾淨的緊,就連這個在我眼中也是玉露瓊漿。”

好半響,顧炎才取出了溼漉漉的手掌,一道道乳狀的液滴順著他的指尖滑下,滴落在他的巾帕之上,漫開一朵朵玫瑰般的印記。

聞著空氣之中令人迷亂的味道,噬影自然知曉顧炎說的究竟是什麼,顧炎的聲音令他的眼角溼了一分,那是從那黑暗之中溢位的唯一的光。

炎,噬影在心頭默默地念著顧炎的名字,而後在不知不覺中昏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他只聽到那道已經聽慣了十幾年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阿影,走吧,到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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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氣候多是炎熱潮溼,但如今,因是冬季,出行幾人倒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不同。

朔風依舊,但越往南行,落雪卻似乎融化許多,半月的時間匆匆而過,眾人終於臨近傍晚之時抵達了南疆的王都。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但南疆卻依舊如同秋日一般涼爽,往來的行人盡皆穿著一身簡單輕薄的夾襖,除了衣飾略有些華麗奇詭,盡是些蟲鳥一類的圖騰,樣貌比之北庭之人並無不同。

主道之上燈火通明,並沒有因為天色已晚的緣故而顯出蕭瑟,時不時有一兩個人或是手中抓著或是脖間、腰側纏著一隻只白蛇綠蟒也是司空見慣,引不起大家的半分興趣。倒是他們這一行人剛剛出現,便引起了南疆之人的注目。

“想不到這南疆的王都竟然如此繁華。”顧炎與噬影依舊坐在馬車之中,車簾已被撩起,望著來往的行人不由輕聲讚歎。

北冥天騎在一匹棗紅色駿馬之上,行在馬車的一側,蕭子墨則倚靠在他的懷中,十分新奇地打量著周遭的情況,哪裡還有什麼前輩的風範。

“滄海桑田,百年時間,這王都的變化竟然幾乎翻天覆地,我險些沒有認出來。”北冥天口中嘖嘖稱奇,下顎抵在蕭子墨的髮間,任由他的髮香侵入他的鼻息。

同樣窩在顧炎懷中的噬影聽著馬車之外的聲音,耳朵微微一動,面上雖然不顯,但身後的顧炎卻明顯感覺到了懷中之人不能視物的感傷。

顧炎吻了吻噬影的耳際,又緊了緊握著他的手掌,“今日先在住宿一晚,明日我們便去拜訪南疆王室,無論如何,都要打聽到阿影這種狀況究竟是不是中了他們所謂的冰蟬之蠱。”

蕭子墨耳力極佳,自然聽到了顧炎的說法,清淺的眉眼之間不禁露出半分憂色,“只怕南疆王不會告訴我們有關冰蟬之事,畢竟冰蟬不僅是南疆的聖物,更是六百年前南疆的恥辱。”

說到這裡,蕭子墨身子不僅一正,發頂向上一頂,正巧吧北冥天的下顎撞了個正著。

“不告訴又如何,把他們那個所謂的南疆王擄過來不就得了。”北冥天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發疼的下顎,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角,抬起頭洋洋得意道:“不過是區區一個南疆皇室,百年前他們的南疆王至少要給我三分薄面。”

蕭子墨窩在北冥天的懷中冷哼一聲,抬眼輕睨了北冥天一眼,淡淡道:“現如今,我只曉得你的麵皮比城牆還厚,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麼薄面。”

北冥天倒也不氣,哈哈一笑,就這麼鬆開了握著馬韁的雙手,只用兩腿加緊馬肚,雙手緊緊地將身前的蕭子墨環進了雙臂之中。

蕭子墨見此,不由心中一驚,正要伸手抓起馬韁防止出現意外,但雙手已經被北冥天縛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