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有個親人,能照顧她嬌寵她,因為她為愛情付出那樣慘烈的代價後,再也不會去期待愛情出現,已經徹底絕望,可惜連這樣的願望都不讓她如願,父不父,兄不兄,在他們身邊,還要加著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免得遭到荼毒,和林瑜在一起的時候,她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只是慕容愁並不敢輕易說出來。

她此時心裡邊還是有些生氣,因為這次行動,林瑜沒有和她事先交底,但是氣歸氣,慕容愁也不糊塗,這是人家玄天宗的事情,當然不能讓外人介入。自己畢竟不是玄天宗的人,能帶自己過來,就是對自己沒有設防,也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她心裡頭還是很高興,只是在高興中帶著不滿而已。

淡淡的笑意湧上林瑜的眼眸,此時的慕容愁顯得有幾分可愛。

淒厲地嘯聲,由遠而近,三十幾個人飛快地從山彎處轉過來,他們一邊兒跑一邊兒扯著脖子嚎叫著,好像叢林野人狩獵時的情形。

這些人不但叫的奇怪,還圍成一個圈,這個圈一會兒圓一會兒扁,包圍圈裡邊是一股騰飛的風雪,好像是雪地上有旋起的風,將周圍的雪吸捲起來,這些人就圍著雪柱兒在跑,他們跑步的動作也特別奇怪,每個人都雙手捧著長刀,臉面著飛滾的雪柱兒,表情肅殺,動作僵硬,有一部分人是想螃蟹那樣橫著跑。

風的呼嘯聲,雪的簌簌聲,那些人沙沙地腳步聲還有詭異的笑聲,讓後山頃刻間熱鬧起來。

嗖。

忽然在雪柱兒裡邊飛出一道銀光,那道光在雪的影映下,更加奪目寒涼。

不過是眨眼之間,一個手捧長刀的人連叫都來不及叫,頭顱就像被藤秧上削下來的西瓜,咕嚕嚕地滾得老遠,頭顱上沾滿了雪,雪的顏色變得暗紅,他的眼睛還在眨動,轉眼就掉進雪窠裡邊,不見了蹤跡。

那個沒有頭顱的身子依舊在跑著,脖項上邊一縷血線噴出來,然後被風雪的寒冷凍僵了,不再有血流出來,不過他的身體跑了十多步以後,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那些奔跑著的人看到同伴頭顱被削下去,叫喊聲更加響亮,腳步開始加快,因為再往前飛奔十餘丈,就到了林瑜站得的地方,林瑜的身後是處斷壁,林瑜和慕容愁正好站在斷壁前邊。

眼前的情形,詭異而滑稽,看來那團騰飛的雪柱兒裡邊有人暗藏,可是這個人要多高深的武功,才可以將風雪吸聚在一起?

慕容愁又是訝異又是好奇:“林瑜,好像鬧鬼了,雪柱兒會殺人,哈哈。”

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是雪柱兒殺人,這裡邊一定有人在搞鬼,只是這樣的情形實在有趣,她現在可以站在旁邊安然地看熱鬧,不用擔心身邊的人會陷害自己,這樣的感覺,她從來都沒有過。

林瑜淡淡一笑,他已經看到雪柱裡邊有一輛馬車,一個人坐在馬車上邊,用趕車的鞭子激起瀰漫的雪柱,這個人隱隱可見雪白的衣裳,面上蒙著白紗,現在她頭上還戴著雪色的昭君帽,頭髮也掩藏在昭雪套裡邊,整個人和揚起的雪沫混成一體,看她的身法應該是幻雪宮的霞露清霜。

圍追的人又是嘶叫又是大笑,終於有一個聲音大喝一聲:“她,她不行了,前邊沒有路了,我們的群狗亂吠陣,得以神賜,天下無敵。”

其他的那些人也跟著大聲叫喊:“劍之聖者,得以神賜,群狗亂吠,天下無敵!”

他們的發音含糊不清,聽起來特別生硬,果然是魅火教的倭人。

林瑜笑容漸斂,手一摸,就摸到了腰間的舞月光,這把劍本來是想要還給慕容愁的,只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現在的情形,表面上霞露清霜是佔著上風,那些倭寇狗一樣追著她,其實用鞭子激起風雪,需要消耗很多內力,而且還要騰出手來殺人,霞露清霜左右難顧,未必能再撐的下去。

有這麼多人的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