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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把記憶裡那些血腥殘忍的過往抹掉,越是如此,他們越會沉迷。
音樂可以喚醒人內心裡最私密的情緒,所以那些舒緩和傷感的音樂在這裡一直遭到冷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直面歷史的創傷,勇敢的選擇接納。
暴虐和浮誇的嗓音,攜著萬鈞之力重複嘶喊著一段簡單蒼白的歌詞,那種直來直往的發洩,甚至不需要理由的放縱,它能很好的釋放人們隱忍在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
不是搖滾和電音不好,只是這裡的世界因為一代人的傷痛,所謂的搖滾和電音根本就已經南轅北轍,除了嘶吼和發洩以外,到底還能剩下什麼,這跟餘生接觸的搖滾和電音完全就是兩碼事。
“原來,他們所謂的搖滾是這樣的?”餘生感慨。
這樣的話,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聽聽真正的搖滾,那些積極的向上的力量傳遞,使人熱血噴張鬥志激昂的熱血搖滾,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搖滾是種態度,並不一定拘泥於某種形式。
直到房間裡變得一塵不染,所有東西擺的整整齊齊,床單被子疊的正正方方,他才帶著笑意關掉了電腦,摸著那張早已經爆漆的桌子,手指傳來一陣冰涼的觸覺。
因為下雨,窗戶關著,外面窸窸窣窣的雨聲沒有斷過,餘生躺在床上,腦袋靠在床頭豎起的枕頭上,盯著天花板愣愣的有些出神。
下午五點,餘生撐著黑色雨傘,褲腳早挽起來了,腳上穿著一雙人字拖鞋,朝著王姨上班的廠子走去,一路上見到鄉親抬手打個招呼。
“東旭棉被廠”有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門衛大爺正端著茶杯坐在傳達室裡看報,直到餘生過去敲門,他才抬眼看了過來。
“找誰?”
“我姨在這上班,下雨,沒帶傘,過來接她。”餘生隔著玻璃喊道。
“六點才下班呢,還有半個小時進來坐著等吧。”等大爺開啟窗戶,這才看清對方的樣貌,略一思索,似乎想了起來,連忙問道:“王惠怡家的孩子吧,都這麼高了?”
第0019章 女人和貓
“林爺爺您的聲音還是這麼洪亮。”
林老頭年輕的時候當過兵,無兒無女,是鎮上拿五保的幾個孤寡老人之一,在東旭棉被廠當了十幾年的門衛,因為耳朵有點背,說話的時候嗓門就會特別大。
幾年前,餘生剛輟學那會,王惠怡帶著他來過廠裡,原本想著在廠裡找份工作,後來因為身份證的原因廠裡沒敢收,當時還是林老頭帶著他們去找的廠裡領導。
“現在的小夥和我們年輕那會不一樣了,這鬼天氣根本沒人願意出門,躲在家裡看看電視,或者乾脆躺著睡覺,就你小子顛顛的過來給你姨送傘,衝這點,老頭子我願意讓你小子進來坐著,換做那些毛孩子,老老實實在雨裡待著吧。”
林老頭坐在一張松木躺椅上,戴著深色樹脂邊框的老花眼鏡,手裡拿著一份南陽晚報胡亂看著,在腿上蓋了一件灰不溜秋的棉質大衣,茶杯擱在旁邊的方凳上,冒著嫋嫋的熱氣。
“還得謝謝您,上次找工作的事就挺麻煩您的。”餘生自己動手從一側搬了凳子坐下。
“你看,這報紙一天到晚都登的啥玩意?小區丟了一個井蓋這些芝麻點大的事情用得著佔半個版面?恨不得從一個小區扯到整個南淮去,哎,世風日下啊!”
林老頭就這麼自顧自的感概著,餘生伸手接過報紙,翻到林老頭說起的新聞,略微掃了一眼,這群記者確實無聊,也可能是真的沒有什麼新聞可以報道,隨便找出一個苗頭胡吹亂侃一堆,應付工作需要。
“您看著,我姨下班了。”
遠遠地,就看見王惠怡頭上戴著一個紅色塑膠袋子,肩膀上掛著一個咖啡色的單肩包,穿一雙包腳涼鞋,一路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