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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捏著眉心嘲諷道,“太子如今自身難保了。與虎謀皮,其實早該料到有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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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隱隱約約傳出來,隔了老遠也能教人聽見,在清晨裡格外刺耳。
嚴燁面上沒有表情,提起曳撒上丹陛,皂靴邁進殿中,落腳處幾乎隨處可見玉器青瓷的碎片屑子。
彤妃砸了銀鸞殿裡所有能砸的東西,一眾人千勸萬勸苦口婆心,這才總算放下了手裡的上吊繩,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太子爺跪在殿中央,面朝著主位,渾身抖得如糠篩一般。
兩個後宮的正主坐在主位上,皇后的神色惴惴不安,時不時拿眼風掃一眼身旁的太后。
她心中的忐忑無以言表,文宗帝同她兩個夫妻恩愛,成婚的第三年便育下一子,自幼嬌慣寵愛奉為掌上寶,便是李景晟。嫡出的長子自降世起便得浩蕩皇恩,冊立為大梁皇太子,封邑地,被當做儲君撫養成人。
過去她總認為,萬千寵愛下長大的孩子,身上難免會有些小毛病,只要不惹出禍事,一切都能包容。然而這回的事卻不容小覷,彤妃的身份太過特殊,不僅是景晟的庶母,更是高宜國的公主,出了這樣的事,不僅有損皇室天威,恐還會危及同高宜的關係。
嚴燁緩步上前,朝太后和皇后揖手見禮,口裡道,“老祖宗,皇后娘娘。”
高太后鐵青著一張臉嗯了聲,“讓你查的事查清了麼?”
他應個是,神色恭謹說:“回老祖宗,昨兒夜裡銀鸞殿值夜的宮婢內監確是擅離職守,臣已遵照宮規處置了。”
太后略皺眉,沉吟道,“處置了就好。”皇室中的醜聞,知內情的人都不該留活口,活下來的人也必須把嘴巴封嚴實。說完又朝跪在地上的景晟一哂,滿臉失望透頂的神色,厲聲道,“太子,你做出這等穢事來,還不過來給彤妃賠罪!”
高太后出身名門,及笄封后,曾執掌大梁半壁江山,即便如今已年邁,周身氣魄仍不容小覷。她冷聲一喝,居然嚇得景晟腦門兒上流下汗水來。
太子自知這回惹了大禍,跪在地上朝彤妃挪過去,連聲道,“彤母妃,是兒子糊塗,兒子罪該萬死,求母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兒子這一回……求您了彤母妃……”
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齊索爾更覺得羞憤難當。自己昨晚不知怎麼竟然會睡死過去,才讓這個名義上是自己兒子的畜生侮辱了去!彤妃氣得渾身發抖,揚手便狠狠一個耳光打在他面上,怒斥道,“虧你還曉得我是你的母妃,你說的沒錯,你罪該萬死!”
這力道又狠又重,直打得景晟腦子一嗡,他硬生生受下這記耳光,又道,“母妃,要是打我能讓您消氣,您就打吧……”
彤妃卻冷笑,望向高太后道,“太后,我堂堂高宜公主,嫁入你大梁卻蒙受這等大辱,若太后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要修書與父皇,與大梁兵刃相見!”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一驚。劉皇后慌了神,面上勉強扯出個笑容來,“彤妃妹妹,都是自家人,何必牽扯到國事……”
話未說完齊索爾便將她打斷,“我說了,今日務必給我一個交代!”
一聲太后,一聲我,儼然完全不再把自己當做大梁的皇妃。齊索爾端起公主的駕子,言辭激進咄咄逼人,劉皇后被她看得一陣發憷,霎時沒了主意,只好抬眼去看太后,低聲道,“老祖宗,禍是太子闖出來的,不如責令太子面壁思過三個月……”
高太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