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秋年將盡,凜冬之年將至,整個大陸的北方都會被飛雪困上一整年。

劉家堡,本來是一處不起眼的民間農莊,但這裡出了一個神劍門核心弟子,便讓此地聲名鵲起,各路修士再也不敢小覷。

劉家堡的人都極為古怪排外,又仗著傅晚晴的神劍門二師姐的名頭,倒也沒人敢真正地一探究竟。一些束心境的暗歎來到此處,無一不是被趕走,更有甚者直接就會失蹤,至於去處則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附近宗門卻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一個小小農莊,卻不願與外人溝通和交流,那些消失的探子,到底是不是神劍門幫助弟子暗中除去的?

“閨女,閨女!”傅血雲邦邦地敲著傅晚晴的窗戶框子:“起床啦起床啦!你都睡了快一年了,再不起床爹要掀被子了!”

“聒噪!”屋中傅晚晴已經穿好衣服,素著臉走了出來:“爹你是不是沒事做了,整天干這公雞的差事?”

“嘿嘿,這不是看你睡太久了麼……”傅血雲一臉嘚瑟:“乖女你果然天賦異稟,這一年時間便吸收了所有妖核,竟然已經達到了丹心境大圓滿境界,接下來只需閉關數年,定然可以順利進階神心境,為父這邊就先恭喜你了。”

“那是,這批妖核成色如此足,自然是事半功倍了。”傅晚晴將秀髮捋到耳後,不經意地問道:“最近可有什麼信件與我?”

“信件?沒有!”傅血雲看著自己女兒悄悄豎起的耳朵,玩笑之心大起,大聲說道:“我們每天都有人守著流沙城通訊點,那裡每日信件來往不絕,但從無給你的信。”

“哦。”傅晚晴的好心情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望著遠處的白雲輕輕嘆了口氣。

不知道天舟現在,過得好不好?他少年心性,將近一年未見,是否有了別的意中人?

一時間不管是大早上的明媚日光,還是藍天白雲的悠遠遼闊,都像是蒙上了一絲孤獨之感,彷彿場景之中缺少了一人。傅晚晴緩緩行走幾步,坐於石桌之旁,單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傅血雲臉上閃過一絲不爽,這種表情很少見地出現在他這大魔頭臉上。通常他只會露出殺意或者和善的表情,而這次卻是更像一種無奈和不服氣,彷彿拼盡全力卻輸給了什麼人一般。

如果聽聞沒有自己的信件,傅晚晴能發一通脾氣,倒是說明這丫頭還陷入不深。可是現在這個樣子……

終究是自己生養的乖女自己心疼,傅血雲只得走了過去,搬起石墩坐在傅晚晴身邊,賤賤地用胳膊肘拱了拱自家閨女。

“幹嘛?”傅晚晴轉過臉,皺眉問道。

“信件一封沒有,情書倒是有一堆!”傅血雲露出了一副罕見的搞怪模樣。

“你!吃我一劍!”傅晚晴立刻鬧了個大紅臉,覺得自己被拿捏了,抽出玄月劍便砍向自家老爹。

“哎呦呦,誰家閨女被猜透心事惱羞成怒啦?殺人滅口啊!”傅血雲化為一團血色氣體,邊任由傅晚晴劈砍,一邊仍舊發出調侃搞怪的聲音。

“哼!拿來我看!”傅晚晴砍了幾刀,發洩完怒氣,心中還記掛著雲天舟的書信,因此只好重新坐回石墩,臉色臭臭地說道。

“好好好!不過作為你的慈父,我同你一起看信總可以吧?若是有那小登徒子出言調戲於你,為父定然讓他後悔多生一條腿來!”

“錚!”玄月劍再出,傅血雲只得把信放下,一溜煙兒地跑了。

“晚晴,見字如面。”

只開頭一句話,傅晚晴便如同沐浴在夏年的日光中一般,渾身暖了起來。

在私下裡,他沒有叫我師姐了!

此時再看這和煦的日光,抬頭望向那悠遠的藍天白雲,傅晚晴深吸一口清新空氣,似乎整個人都與剛才截然不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