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去搶那個本子,傅武軒稍稍一側,陳水墨原本是虛倚著他的,這下重心不穩,恰好跌坐到傅武軒的腿上。

“咚咚——”

陳水墨很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很快很快,就好像要撞破胸膛跑出來似的。

或許是剛剛洗過澡的緣故,陳水墨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熱水蒸得她的臉紅撲撲的。她不好意思地垂著腦袋,傅武軒只能看到她的緋紅的側臉和泛著水光的大眼睛。溫香軟玉抱滿懷,傅武軒的喉頭滾了滾,伸手將陳水墨虛虛地環在手臂之間。那是一種危險的情緒,他覺得就快要掌控不住自己了。

又翻過一頁紙,強裝淡定地看著那滿頁的英文字母,卻是連一個單詞都沒看進去。

傅武軒不得不承認今日確實是發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狀況了,以至於他的心臟都似乎有些負荷不了了。

“哎,不準再看了!”陳水墨耍賴,趴到桌子上,用身子遮住自己高中時期的英語作文字不讓身後的人看。

傅武軒從善如流地往後靠了靠,任由陳水墨像老母雞似的護著自己的本子。

“My favorite novelist。。。”

陳水墨一愣,越發繃緊了後背。

傅武軒的口音是很地道的英式發音,字正腔圓,陳水墨隱隱覺得似乎帶有一些翻譯腔。

都說聽英語是很催眠的,陳水墨聽著聽著,竟也覺得有些發睏了,她慢慢依上背後的胸膛,安心地窩在傅武軒的懷裡。感受到他的胸腔一震一震的,幾乎跟她呼吸的頻率步調一致。

等傅武軒背完整篇文章,陳水墨已經閉上了眼睛,嘴角彎著,像是沉浸在一個美麗的夢中。

傅武軒低笑,“原來你還喜歡《哈利·波特》。”

陳水墨半闔著眼點了點頭,“是呀,高中的時候特別喜歡,想著自己要是也會魔法就好了!”

第一次見面就確定要結婚,第二次見面則就去扯了證。現在氣氛這麼好,傅武軒其實很想再多跟陳水墨聊一聊,想了解她,瞭解她的過去,瞭解她的喜好。可一見陳水墨在自己懷裡懨懨的耷拉著眼,他又有些不忍心。一大早就從南京到了揚州,再去火車站接他,下午又在民政局排了那麼長時間的隊,她確實是累了。

“去睡吧!”傅武軒拍了拍陳水墨的手背。

“嗯?”陳水墨撐起身子,拿起一小綹頭髮放在手裡把玩,“頭髮還沒幹呢!”

她原本是大卷發的,清明回到南京之後也不知怎麼地,她就去把頭髮洗直了。栗色染回了黑色,中分變成了一排齊劉海。她的容貌本是極為明豔的那種,現在這樣一改變,反倒淡化了她的妖媚,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剛邁入社會的大學生一樣顯得很清純。

傅武軒從陳水墨手裡把那屢頭髮拿出來,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幫她理順,皺著眉道:“怎麼不吹乾?”

陳水墨無所謂地笑了笑,“經常吹會對頭髮不好,我都讓它們自然幹。哎,你也去洗洗吧!”說著,她從傅武軒身上跳了下來。

點了點頭,傅武軒拿了衣服就去到外面的浴室洗澡去了。陳水墨抓了抓頭髮,在還帶著傅武軒體溫的椅子上坐下,將那個有些泛黃的作文字又翻回到了第一頁。

陳水墨的字寫得很正規,說不上好看不好看。她喜歡把“a”和“o”畫得格外飽滿,就好像一顆顆鼓著肚子的豆子,十分可愛。

那個時侯寫的東西現在看來多少會顯得有些稚嫩,陳水墨默唸著那些句子,隱約想起高中英語老師一遍遍向他們強調的萬能句型時恨鐵不成鋼的臉。她一下子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翻到剛剛傅武軒背出的那篇文章,心裡脹脹的。畢竟是那麼多年之前的東西了,現在被人一字不落地背出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