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叔,你這是怎麼了?”

鐵猛一直在哭,根本不說話,孟巖雖然知道,情緒大悲之下容易傷身,可是如果不讓他哭出來,這心裡的鬱結解不開,同樣不行。

好不容易等鐵猛哭完了,眼淚哭幹了,兩人才重新的審視對方。

“石頭,你,你真的回來了?”鐵猛顫顫巍巍的重新站了起來,手指顫抖著指著孟巖問道。

“是,鐵叔,我回來了,石頭回來了!”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鐵猛連說兩個“好”字,嘴角泛起一絲孩童般的笑容。

“鐵叔,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身體那麼好?”孟巖很是疑惑。

“一言難盡呀,自從師父老人家去世後,孟大哥,就是你爹也突然溺水亡故,我就再也沒心思打理鐵匠鋪,然後我就暴病一場,再也拿不動我那六十斤的大鐵錘了,沒有人找我打造兵器了,生意一落千丈,只能打造一些菜刀、鋤頭之類的,鋪子也從街頭搬到了街尾,哎!”鐵猛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我嬸子呢?”孟巖記得,鐵猛是結了婚的,還挺漂亮的。

“跑了,早跟人跑了,我成了一個廢人,哪個女人還願意跟我?”鐵猛搖頭苦笑一聲。

“鐵叔,這些年你就這麼一個人?”

“嗯,就一個人。”鐵猛自嘲的一笑,“原來幾個徒弟還隔三差五的來看看,給我送點吃的用的,現在來的少了。”

“玩恩負義之輩!”孟巖罵道。

“也別這麼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我這樣一個廢人,他們還能想到我,就算不錯了!”

“鐵叔,我既然回來,就不會讓您一個人再這麼下去了。”孟巖道,“跟我走吧,你下半輩子,我來養您!”

“我一個廢人,幫不了你,說不定還會拖累你,石頭,你是幹大事的人,不用管我,我現在這樣很好,每天吃了睡。”鐵猛擠出一絲笑容道。

“不,鐵叔,我需要你,我剛回來,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所以需要你過來幫我!”孟巖認真的道。

“石頭,我一個廢人,還拿不動鐵錘了,你要我何用?”鐵猛不太理解。

“您跟邵老學習了二十年,難道就想讓邵老的一生技藝就這樣消失嗎?”

“可是我已經拿不動鐵錘了?”

“你雖然拿不動鐵錘,可是你的經驗還在,你還可以教徒弟呀,把這一身的技藝傳承下去,不是嗎?”孟巖道。

“可是,我收了幾個徒弟,他們都出師了?”

“您不會把所有東西都傳授了吧?”

“那當然不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我還是懂得!”鐵猛訕訕一笑。

“這就對了,咱們最核心的東西就算要教,也得挑一個人品放心的人,您現在這個幾個徒弟在您最困難的時候離開,那足以說明他們對您並不是真心的,只是惦記您的壓箱底的真傳而已!”孟巖道。

“石頭,你的話我明白,可你讓我去做什麼呢,出了打鐵,我什麼都不會呀?”鐵猛道。

“我想請您幫我做一種爐子!”孟巖掏出煤球爐的圖紙,給鐵猛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好奇怪的爐子,這外面是一層鐵皮……”鐵猛接過來一看,眉宇間流露出一絲驚詫。

“鐵叔,怎麼樣,能做出來嗎?”孟巖有些忐忑的問道,畢竟這個時代的鋼鐵技術還比較落後。

“做是可以做出來,就是不知道你需要什麼材料,如果是生鐵的話,太脆了,不知道成不成,熟鐵成本就高了。”鐵猛想了一下道。

“能做就好,成本如何?”

“現在還不好說,這個東西我沒做過,只有做出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