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什麼軍情如此重要?”望著錢皇后離開,朱祁鎮有些不悅的問道,“非要朕親自過問不成?”

“是這樣的,主子,剛剛接到建州衛左都督李滿住的六百里加急奏報,凡察、童山叔侄倆又打起來了,這一次好像是為了朝廷賜給他們的農具和種子多少的問題……”

“這點兒小事也值得大動干戈?”朱祁鎮一愣。

“主子說的極是,對咱們來說,確實是小事一樁,可對她們來說,這關係到來年的生計,自然要爭一爭了!”王振道。

“傳旨,讓戶部和工部多撥一些種子和農具給他們,只要他們安心的為我大明戍守邊關,這些東西咱們該給的一定不會少給的!”朱祁鎮道。

“主子說的是!”

“還有別的事嗎?”朱祁鎮問道。

“沒有了。”

“對了,那個揍了錦衣衛百戶的大膽兇徒抓到沒有?”朱祁鎮忽然問道。

“這個……”王振一愣,他沒想到朱祁鎮居然還記得這件事,李鐸彈劾藍斗的奏摺他根本就沒有上報,這下他知道瞞不住了。

不過,一個御史彈劾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這種小事情不報告,也沒什麼大礙,他太清楚自己這個好學生的想法了,貪玩,對朝政大事不怎麼上心,不然,他也沒有機會代天子批紅,一手遮天了。

“怎麼,錦衣衛的效率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低下了?”朱祁鎮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意。

“啟稟主子,倒不是錦衣衛效率低下,而是近日錦衣衛連發事故,這件案子也牽涉其中,我已經命他們抓緊緝拿了!”王振避重就輕道,他並不讓皇帝知道真相,這對他並無好處。

“錦衣衛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故,你倒是跟我說說!”朱祁鎮追問一聲道。

王振暗暗後悔,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小心眼兒,現在把自己給弄進去了,如果自己不說實話,那一旦皇帝知道了真相,必然會在心裡提防自己!

他現在的權勢都來自於皇帝的信任,雖說一次兩次,皇帝不會上心,可這種事情要是漸漸累積起來,信任終歸會動搖的。

所以,他對自己個皇帝的這層關係都是小心翼翼的維繫著,無論他在外廷如何囂張跋扈,在皇帝學生面前,還得表現的恭恭敬敬,順從無比。

“啟稟主子,錦衣衛南鎮撫司一名叫門達的副千戶前天晚上在一家書寓暴斃,經過仵作屍體檢驗,是死於馬上風!”

“馬上風?”朱祁鎮露出一絲驚訝的面容,身為皇帝,男女之事那是早就懂得的。

宮中妃嬪侍寢還有一套規矩,到點了,就有會人提醒皇帝,不可縱慾過度,這“馬上風”就是這套規矩制度預防的疾病之一。

雖然朱祁鎮很討厭這套制度,但是宮中規矩大,又是祖皇帝定下的,他也不敢不遵守。

“是的,雖然表面上沒有他殺的嫌疑,但是一個正當壯年的人突然死亡,實在有些可以,而且門達是死在一家書寓之內,所以,馬大人等人認為案子有可疑之處,正在予以追查!”王振解釋道。

“書寓,這是個什麼地方?”朱祁鎮好奇的問道。

“這個,主子,說出來怕汙了您的耳朵!”王振期期艾艾,有些為難道。

“說,沒關係,這天下間的事情,朕都看的,聽得!”

“主子,這書寓其實就是一女子以以文會友的方式,暗地裡做的是那種皮肉生意。”

“以為會友,這女子想必是有些才華,不然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吸引客人吧?”朱祁鎮眼睛一亮道。

“主子,這就是是個噱頭,其實,都是這些女子為了自抬身價而已!”王振道。

“朕得空倒要去瞧一瞧!”朱祁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