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一組預備接敵。”

依次從眾人臉上掃過後的松鴉抬手笑道“現在,各位請挑選自己的隊友吧!”

烏鵲和鏡子上的小孩沒什麼反應,那蹲在地上的烏鴉倒是咯咯笑了起來,他似乎已經解凍了,呼扇著翅膀,從地上飛掠到松鴉面前,挑釁般轉了幾圈繼而落在他的肩膀上。

松鴉呵呵笑著,烏鵲看到這一幕便主動的將地上的鏡子拾起,他望著鏡中那位,說道“我來負責封鎖現場。”

鏡中那位孩童則張了張嘴,它沒發出一點聲音,但在場的每個人卻都在腦海中聽到這麼一句話。

“我來監控黑暗。”

亥時已至,這個點,基本是不會有生人在外面遊蕩。

當然,真要說有什麼地方還開著門的,大抵也就只有城南面那幾家做些皮肉生意的店了。

這兩日雖說官府查的嚴,各處都鬧得人心惶惶,但這幾家店卻不受什麼影響。晚上還是該歌舞昇平酒肉尋歡的。

然而,在半刻鐘前,這裡已經提前被清場了。大堆官兵湧入一家名為翡記的肉店內,屋子裡燈光暗濁,角落裡焚著的香合著各種劣質的脂粉氣味,在灰濛濛的屋內久不散去。

沿著閉塞的小道往裡走幾步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屋子,裡頭姑娘們蹲在角落裡,低著個腦袋,拿頭髮遮住自己。

沿著走廊往裡,有個向上的樓梯,一隊穿黑衣的官兵沿著樓梯向上,看見一個諾大的天台,順著天台往外面,就是一條向下的小道,往裡曲折蜿蜒各種淤泥汙水都堆砌在這裡。

下午,在衙門那裡露過一次面的何西探頭看了看下面,他對著一個手下襬了下頭,對方利落的跳了下去。

在檢查完一番後,那人對著上面的長官喊道“有痕跡。”

何西聞言,吩咐身後人跟著往下,他則帶隊從另一邊追去。

等到這裡的人都走光了,最後一間房裡那個坐在角落裡的女人才小聲道“他們走了。”

女人年歲不小了,畫著豔俗的妝容,身上穿了件長裙,而在長裙下面,一個男人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

在確認圍捕他的人走遠之後,男人才疲憊的嘆息了一聲。女人起身將衣裙扶平,外面龜公等人開始詢問各個房間的狀況。

“今晚大概是沒什麼生意了,你留在這裡等過了今晚再說。”

女人壓著嗓音,走到門口在確認了沒什麼異常後,走之前順手將屋內的燈熄滅了。躺在地板上的男人微微喘了口不大不小的粗氣,他臉色灰白,頭髮凌亂的好像一團稻草,整個人像是一遍遍被雨淋溼而後又蒸乾的樣子,哪怕隨意丟在某個角落,也只會被人當做將死的流浪漢。

而這樣的他,在一天前,甚至還在這裡呼朋喝友,摟著剛才的妹子暢談未來和自己的理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灰白相間的大霧裡,男人似乎奔騰不息的在曠野上奔跑,他神色慌張,內心充斥著無法言明的悸動。從他狂奔不止的動作來看,跟在他身後的想必一定是一頭可怕至極的野獸。

然而,男人一連奔跑了幾座山頭,最終一個不留神栽倒在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潭水裡,掙扎著,努力想要往上。

而在這時,一隻手伸出當著男人的面將他拽了上來。

又是渾身溼透,男人今天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水,他身子孱弱的跪倒在路邊,嘴裡不斷的往外嘔著,直到胃裡的髒東西都給吐出來才罷休。

“在夢裡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很多時候,夢中傳達出的資訊倒是更為有用。”

說這話的是一個白鬍子的老者,他頭髮花白,面頰消瘦,下巴上留著同樣白皙的山羊短鬚,身上穿著不同於這個時代審美的長今大氅,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