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辦公,其中一位就是從北山公社調來的老胡。

一見到木琴,老胡立時揚起嗓門兒叫了起來。她說道,是哪陣風把你刮來哩,都幾年不見了呢。老胡跟在公社時相比,胖了許多,但麵皮更白淨滋潤,反而顯得愈發年輕了。

木琴叫門口的京兒等人進來,把隨身攜帶來的杏果堆放到辦公桌上,請老胡和另一名幹部嚐嚐鮮兒。這種特意選出來的杏果一露面,頓時把倆人驚呆了。那位女幹部驚訝地道,哪兒的杏呀,這樣大,吃進嘴裡連酸加甜,真是難見的好東西呢。老胡也吃驚,說這是你村裡的杏麼,原來咋兒不是這樣的。木琴就笑著跟老胡簡要彙報了大半年來的工作。特別是圍繞杏林管理的事,把今年杏果的豐收景象有意誇大了一番,並提出,這次急著來的意圖,就是想讓老胡幫著聯絡一下杏果銷路問題。老胡一聽,說你來找我還真就找對人哩,不過,咱還得奔個廟門,找正神去。木琴問,正神是誰呀。杜縣長呀,老胡回道,他正分管著供銷交通商貿一大攤子呢,不找他還能找誰呀。說罷,摸起電話就打,依舊是過去那種風風火火立說立行的工作路數。電話裡,老胡說,老領導喲,孃家來人哩,是杏花村的木琴,還給你帶來了驚喜呢,你見還是不見呀。不知電話那頭講了些什麼,老胡放下電話,立馬拉著木琴向外走,還吩咐京兒幾個人把帶來的杏果帶上跟她走。

第五章 四季飛歌5)

出了這排屋,拐彎就奔了前一排,在靠近中間的一間屋門前停住腳。老胡接過京兒手中的一小袋子杏果,扯著木琴敲門進了屋子。

這是個單間屋子,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一排書櫥,外帶盆架衣架等生活必備用品。桌子上也是堆滿了檔案等紙張。杜縣長正伏案埋頭寫著什麼,鼻樑上還架著一付眼鏡,這是在北山公社從未見到過的裝備。

杜縣長依舊和藹寬厚。見到木琴,他就老遠地伸出手,說原來是我們的女強人哦,還真是送來了驚喜呢。來我這兒談工作的,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要不是小胡打來電話,我都忘了世上白天裡竟還有女同志吶。

老胡說,老領導,你可猜錯哩,今兒送來的驚喜你想都想不到呢。說著,就把袋子裡的杏果倒在辦公桌上。

杜縣長立時瞪大了眼睛。他摸起一顆就往嘴裡嚼,品咂了一下,說道,這麼好吃的杏果,是杏花村裡產的麼,好像味道兒更好了。老胡快嘴快舌地把杏花村如何搞管理的事簡明扼要地講了一遍,請他幫忙捅鼓銷售的路子。杜縣長邊吃邊聽,還叫木琴把集中管理的前後細節講述了一遍。末了,他說,這是個新的嘗試呀。聯產承包責任制實施以來,群眾的生產收入提高了,但集體觀念卻淡薄了,各自為戰的局面正愈演愈烈。常言道,單絲不成線,衝擊市場的力量卻是大不如從前哩。我看,杏花村在這方面闖出了一條路徑,值得推廣。

老胡追問道,你也別逮誰人就作政府報告哦。這杏果多了沒銷路,不等於白費力氣了麼。

杜縣長“呵呵”笑了起來。他說,我說話都快成職業病哩,想改也改不了。他摸起桌子上的電話,叫接線員要通了縣聯社,說一會兒有杏花村的支部書記去那兒聯絡工作,叫他們認真接待一下,並把商量的結果再電話上報給他。

老胡直贊杜縣長工作作風紮實,雷厲風行,說官是越當越大了,可工作架路一點兒未變呢,革命本色不改呀。說得杜縣長開懷大笑。

木琴見人家工作繁忙,不便久坐,就起身告辭。她帶著京兒們去找縣聯社。

縣聯社與縣委大院都在一條大街上,相隔有幾百米的樣子。找到了辦公室,一位年輕人接待了他們,還給每人倒了一杯熱水。年輕人說,聯社的主任們和供銷科的人都下基層了,剛才用電話聯絡了一下,得下午才能回來。他讓木琴下午再來聯絡,要是中午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