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低垂下去,而她剛好又是紮了最為利索的馬尾,兩頰的碎髮都被清爽的紮起別到後腦勺去了,他這樣微俯看去,她的側臉都一覽無遺,不過他其實並未看到她此時臉上的神情,惟有瞥到她早已紅得滴血般的耳垂。

眼前的她,大概是把這輩子的勇氣都用上了罷!

就這分秒的光陰,周承安的心頭也無端咚咚直跳起來,彷彿面前率先上來搭訕的不是她,而是他!

“我叫夏芸——”他聽到她繼續忐忑的自我介紹道,說完後這才鼓起勇氣抬頭微揚了腦袋看著她。

果不其然,她的兩頰早已是紅彤彤的厲害,許是緊張過度,就這一小會的功夫,鼻翼上都沁出了亮晶晶的細汗,可是即便這般,目光之中的期許卻是分毫不減,那期許熱烈的甚至都讓他瞬間感知到了眼前之人砰砰的心跳聲。

“我叫周承安。”周承安也頗為反常的接上應道。

那晚的夜色頗好。

有微風拂面,正是氣候宜人的季節。

鼻尖還有丹桂撲鼻的清香。

夏芸就是這樣正式出現在了周承安的面前。

周承安也是一年多後,偶然才得知,夏芸是她們那屆高三畢業生中的榜首,完全可以上國內一流的學府,而她卻以如此拔尖的成績,填選了他們省會城市的普通大學。

其間的理由,他後來想想,也並非完全不知曉。

他之所以選擇這所大學,無非是看中這所大學可以提供的全額獎學金幾乎可以支付他大學時的全部費用。

而夏芸的理由,則是任性的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女孩,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里,就這樣任性率真的選擇出現了在他面前。

而他,卻沒有給她說好的安穩與靜好。

所謂的南柯一夢,恍如做了場昏昏沉沉的大夢,醒來之時,不是不唏噓的。

可還是寧願沉浸留戀在那樣的夢境裡,因為彼時,即便是自欺欺人,也是好的。

周承安第二天是被特助汪社東的電話給吵醒的。

“周董,犯罪嫌疑人現在已經甦醒,正在警局做筆錄,看他上午的口供是厭生所以惡意製造爆炸事故。我已經去警局的路上了,如果有進一步訊息會及時聯絡你的。”汪社東彙報道。

“我和他交手過,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身手,所以肯定不是普通自殺式的厭生事件,背後肯定有人指使的,一定要揪出他幕後的真正凶手,不管代價如何。”周承安說時早已恢復平常的雷厲風行。

汪社東即便覺得鴨梨山大,也還是勉強應了下來。

周承安剛掛了汪社東的電話,顧辰韜的電話就進來了。

“周董,昨晚睡得可好?”顧辰韜這人似乎每天心情都非常不錯,光聽他的聲音,就能讓人想到所謂的如沐春風之類的字眼,是可以讓人心情舒暢的合作伙伴。

只不過,周承安似乎並沒有怎麼承他的情。

“還行,多謝關心。”周承安簡短應道。

“昨天製造爆炸的犯罪嫌疑人似乎嘴皮子有點硬,偏偏他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點,不過,幸好我什麼都缺,唯獨不缺時間,和他慢慢熬著,看誰能熬的過誰。”

“不過作為僱傭方,我還是希望顧律師接手的案子,可以早點結束掉的。”周承安提醒道。

“周董不用擔心,畢竟我顧某人不是按天算工資的,我還是靠接的案子多少吃飯的,所以磨洋工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在周董要求的期限之前,我定然會給你一個預期的訴訟結果的。”顧辰韜在電話那頭不慌不忙的說道。

“那先謝過顧律師了。”

“收錢辦事而已,周董不必太過客氣。”

“顧律師,還有其他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