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扯了扯杜盼兒。

“盼兒,快跑,你爸爸真的去屋裡拿刀了。”

杜盼兒也慌了神,不斷地看向身旁的四爹。

“四爹,我爸他……”

男人拍了拍杜盼兒。

“你先去我家躲一躲,我就不信了,他敢拿刀衝進我家!”

何雨晴挽著杜盼兒開始往坡上走,眾人也四處散開不再看熱鬧。

有幾個人好奇心重,卻也怕杜福貴真的拿刀出來誤傷到自己,他們爬上了隔壁家的院牆。

散開的人也沒有完全離開,而是走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往這邊張望著。

片刻後,牆上站著的人大喊一聲。

“杜福貴沒有拿刀,他翻柵欄呢。”

另外一個人看了一眼,然後更加焦急地喊道。

“他手裡提著個包,他要跑!”

姓肖的男人就從一棵大樹後面鑽出來,喊道。

“別讓他跑了,把他按住寫欠條,他跑了我們可就找不到他了!”

四散開的小夥子們再次聚攏過來,幾個人圍追堵截。

杜福貴本就是個中年人,又因為體型太胖,根本跑不遠。

幾分鐘後,就被圍著他的幾個人抓住了。

杜福貴被抓著,再次帶到幾個債主身邊,為首的就是四爹家的二兒子個三兒子。

“爸,富貴叔真的要跑,我們不能再任由他這樣下去了。”

“爸,別為難盼兒了,她就是個女娃子,再過個兩年嫁人了,別說還債了,回不回來村子都難說。”

四爹點了點頭。

他佝僂著脊背,揹著手走到杜福貴面前。

“福貴啊,都是親戚,我們也不想這樣。”

“你還是按盼娃子說的那樣,把這個欠條簽了吧。”

杜福貴一歪頭。

“四哥,你也不用在這裡給我擺哥哥的譜,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我沒能力還,等我有了錢我就給你。”

鄭伯伯衝上前拽著杜福貴的衣服領子。

“杜老八,你給我耍潑皮無賴是不是?”

杜福貴幹脆死豬不怕開水燙。

“杜盼兒,你有種,你聯合外人算計你爹!”

“你給老子等著,老子打死你!”

杜盼兒被這一系列的變故弄得有些懵在當場。

她緊緊地拽著何雨晴的手,滿手是汗。

何雨晴輕聲安慰。

“沒事的盼兒,這些叔叔伯伯都在這裡,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人群后面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讓一讓,村長來了。”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路。

何雨晴以為村長會是一個老頭,是村裡德高望重的人。

但是出乎預料,來人是個年輕人。

男人大概三十幾歲,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十分得體。

“鬆開杜福貴吧,咱們有話好好說。”

四爹家的兒子不肯鬆手。

“村長,這杜福貴欠我們家錢,我要是鬆開他,他就跑了。”

村長笑了兩聲,笑聲聽不出喜怒。

“有我這個村長在這,他能跑到哪裡去?”

“現在都是法治社會,他跑了我去報警,警察也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