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樣的絕望,悲痛欲絕,而封玄奕給予的回應卻是不悅的皺眉,一句“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兩人的界限劃的一清二楚,生生站成了兩端。

得令的侍衛將還在大哭大鬧卻地位一落千丈的孟嬛拖了出去,孟嬛還在掙扎,發了瘋似的拼了命的想要擺脫桎梏,想要問一問,想要在看一看她心心念念付出全部卻得不到絲毫回應的愛情,只是奈何力量的懸殊讓一切的努力都成為徒勞。

看著滿面淚痕一身狼狽被侍衛拖走的孟嬛,納蘭軒只覺得如墮冰窖般,不知從何而來的冰冷充斥著周身,讓人一陣陣的不寒而慄,難以自已的顫抖,聲聲的聲嘶力竭不絕於耳,即便早已看不見了人,那從不間斷的哭聲和皇帝哥哥,都彷彿尖銳的錘子般,一下下不容拒絕反抗的釘入心窩。

而再一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臉的驀然,對耳邊的哭喊完全的置若罔聞,彷彿不過是夏蟬的鳴叫,可有可無的尋常。一直知道此人的冷血和殘忍,所以不敢靠近,怕被傷害,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可即便有著充足的心裡準備,即便這事最大的收益者可以說是自己,可看著孟嬛的下場,還是不禁覺得膽戰心驚。

直到最後,直到枕邊人冷酷的下令將她帶走,將她棄之不顧,他在她的心中,依舊是她的皇帝哥哥,是她深愛的愛人,而他,面對如此炙熱深情,竟能如此冷漠,連一絲動容和猶豫都沒有。

為什麼……

孟嬛不斷的問著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就會如此天翻地覆的差別,為什麼這樣的變故和災難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為什麼她愛的且自認愛著她的愛人不信自己,她不斷問著,問著……

知道答案的無法告訴她,不知道答案的永遠深陷泥潭死不瞑目,這是一個必須自己去感悟的答案,不過“君王”二字便能解釋的謎題,她不明白,因為她以為他有情,而成為君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無情!

可為什麼顫抖,為什麼手腳冰冷,為什麼……

“怎麼了?很冷麼?”十指相扣的雙手將納蘭軒的顫抖和不安傳遞給了封玄奕,緊了緊雙手,想要將自己的溫度從掌心傳遞給對方,伸手將納蘭軒一把擁進懷裡。

搖了搖頭,本能的不想和他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至少此刻,納蘭軒一點兒都不想。

“那這些宮人……”皇后欲言又止。

“全憑皇后處理吧,只一點,絕不縱容姑息留下禍根。”封玄奕說的淡然,看似網開一面事不關己,可其中的格殺令世人皆知。

可任憑一屋子伺候過孟嬛的奴才婢女哭喊,也喚不回封玄奕攬過納蘭軒離去的背影。

回到攬月宮,不待封玄奕進殿,納蘭軒就在殿門前恭敬一揖:“恭送皇上。”

納蘭軒不知道此刻還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人,如此冷漠,如此殘酷,是不是自己終有一天也會落得想孟姝妃那樣的下場,亦或者還不如她,伴君如伴虎,若說之前是心裡明白,那麼此刻卻是真切的近距離看到,不似想像中的平靜,那是一種殺一儆百的震懾,雖然不知自己是不是在這“百”之中,可是納蘭軒是真的怕了,從為覺得眼前之人如此的可怕,從未對他心生如此的畏懼,彷彿靠近一步都會變得窒息,可卻無能為力寸步難逃。

一閃而過的動作僵硬只是剎那,沒有斥責沒有回應,封玄奕已經將視而不見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徑自上前繞過納蘭軒走進殿內,一眾欲魚貫而入的奴才們被莫言擋在了屋外,只有納蘭軒貼身伺候的小德子、封玄奕近身伺候的莫言,以及太醫得以進入。

不待納蘭軒開口,封玄奕那邊先發了話:“藉此機會好好把把脈,把身子調理調理,朕看你最近氣色一直不好,整個人好像總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臉色也蒼白的很。”

愣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