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一位中年男子邁步而來,他便是唐浩之父唐天淵,生得身形魁梧,卻著一襲輕袍緩帶,舉止間流露出幾分灑脫不羈。

他望向蘇若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你還在此訓斥兒子作甚?堡主正等著他呢,你怎地如此不分輕重緩急?”

蘇氏聞言,雖心中不悅,卻也知曉夫君言之有理,只得瞪了唐浩一眼,默默轉身而去。

唐浩心中大石落地,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解脫之色,卻恰好被唐天淵捕捉到,只見他眉頭一皺,唐浩立刻又低下了頭。

一路上,唐浩雖滿心疑惑,卻不敢多問父親緣何堡主如此急迫地召見自己,只從父親急促的步伐中,隱約感到將有大事發生。

步入大廳,唐浩一眼望去,只見眾位祖父端坐,父輩亦在場多人,而同輩之中,僅有寥寥數人,皆是唐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他環顧四周,見眾人皆沉默不語,目光似乎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預感,此事定非小可。

父子二人向堡主行禮,又與眾長輩一一見禮後,唐天淵退至一旁。此時,唐浩心中更添幾分忐忑。

唐英,唐家堡之主,亦是唐門掌門,唐氏家族之長,年逾古稀,鬚髮皆白,面龐圓潤,神色清明,衣著得體,盡顯閒適之風。

他目光如炬,凝視著唐浩,片刻後,緩緩開口:“唐浩,聽聞你數年前外出時,曾與旎嘯相遇,並結為朋友,可有此事?”

唐浩見說,神色微變,心中暗自揣測伯祖父此問之意,他偷偷瞥向父親,只見父親一臉茫然,又暗自觀察祖父唐泰,卻換來一記怒目相視。

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答道:“稟伯祖父,侄孫確與旎嘯有過一面之緣,那是在成都府都江堰之時。”

唐英聽罷,輕輕捋了捋長鬚,微微頷首,接著又問道:“你覺得旎嘯此人如何?”

唐浩沉吟片刻,答道:“此人若論心性,應可稱善,只是行事不拘小節,手段凌厲,對夷狄之族更是恨之入骨。然而,侄孫總覺得,他既非武林正道中人,也非黑道宵小,倒像是……”

“倒像什麼?”唐英目光一凜,威嚴中帶著幾分好奇。

唐浩鼓起勇氣說道:“倒像是……如我唐家一般,行事難辨善惡,只遵心中道義。”

此言一出,廳內頓時風起雲湧,有人怒目而視,有人嘴角含笑,更有人低聲指責。

唯有唐英,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讚賞:“說得好!旎嘯此人,確實非正非邪,行事詭譎,出手無情,卻又不失俠骨柔情。”

待笑聲漸息,唐英目光如炬,再次發問:“那麼,你可知曉旎嘯的武功如何?”

唐浩低下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與自省:“不瞞伯祖父,更不懼諸位長輩笑我自輕自賤,旎嘯雖年紀小我,但武功卻遠勝於我,猶如天上翱翔之雄鷹,而我,不過是地上蜿蜒之蛇,難以望其項背。”

此言一出,廳內眾人大多面露驚異之色,唯有唐英緩緩起身,走下主位,環視眾人,語帶威嚴:“唐浩所言,句句屬實。旎嘯的武功,傳聞中已不輸武當七子,甚至猶有過之。”

此話一出,廳內更是議論紛紛,眾人低聲驚歎。

唐英目光如炬,繼續說道:“今日召集大家,實有要事相商。此事關乎我唐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更可能是一舉振興唐家的絕佳時機,而這一切,都與旎嘯有關。”

眾人聽罷,皆是一驚,相視之間,神色各異,既有震驚,又有期待。

唐英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緩緩開口:“關於旎嘯的種種傳聞,我便不再贅述。但如今,他因救駱家小姐而陷入南華堡之事,已是江湖皆知。

“駱家守護的天家之秘,尋常人不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