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

旎嘯按下心中所想,接續前話,語帶深意:“我揣測,天火門此番舉動,實則是腳踏兩隻船,一邊向太子黨羽獻媚,畢竟太子聲望日隆,另一邊又暗送秋波於鄭貴妃,而這一切的矛頭,實則指向了你鬼教。”

柳鶯鶯見說,不禁驚撥出聲,滿是不解:“這是為何?”

旎嘯緩緩說道:“那位黃門主精明過人,他豈會不知,若真讓洪公公與常大人命喪黃泉,此等大罪,即便他只是幕後黑手之一,也難逃被其他同謀在危機時刻推出來頂罪的命運。

“因此,他一面周旋於兩方勢力之間,一面又欲借刀殺人,削弱你鬼教實力,更欲借白蓮教之手,將你鬼教名聲毀於一旦。

“屆時,鬼教將如白蓮教般,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歲月流轉,鬼教要麼歸順天火門,成為其麾下一分舵,要麼便是在官府的圍剿與武林的排斥中,逐漸消亡。”

柳鶯鶯聽後,怒不可遏,憤然罵道:“天火門此等行徑,實乃卑鄙無恥,可恨至極!”

駱風雁輕拍柳鶯鶯背以作安撫,隨即眉頭緊鎖,提出心中疑惑:“那日本倭寇匿於貨船之中,洪公公既已知情,常大人又是否同樣洞悉此秘?

“再者,那些倭寇是否也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他人手中的棋子?最關鍵的是,若洪公公與常大人真遭不幸,天火門是否會公然現身嗎?”

一連串謎團如霧裡看花,三人反覆推敲,卻始終難以窺見其中真相,只覺那晚之事背後,暗流湧動,危機四伏。

隨後的數日間,淮安府下轄的各縣令與諸多官吏,如同春日裡不絕的柳絮,紛紛踏門而至,令旎嘯疲於應對,然亦無可奈何。駱風雁輕嘆,言道官場世故,皆因山西那位魏撫臺之恩澤所累。

旎嘯心中明鏡,卻也只得強顏歡笑,周旋於官場宴席之間。幸而這些官僚對田家隱秘一無所知,使得他尚能遊刃有餘。

怎奈春雨綿綿,寒意襲人,駱風雁不慎染疾,臥床不起,咳嗽連連。

旎嘯欲親自為其診治,卻被駱風雁以言語相阻,笑言何不借此良機,婉拒那些紛至沓來的官員與富紳,以免節外生枝,洩露身份。

旎嘯無奈,只得依言而行,每當有客來訪,便以書童染疾為由,婉拒相見。自此,這客棧之門漸靜,官員富紳之宴請亦漸稀少。

:()大明天下梅花豔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