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深吸一口氣,頭有些眩暈。

今晚又是被追殺飆車,又是在巷子裡狂奔,差點又中了槍,是他最不安生的一晚。

劉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餘光說:“老餘,我只能暫時止血,馬上讓司機開車到醫院取子彈,晚了可能有生命危險。”

聽到最後一句話,段雲河看向陳嶼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

不管怎麼樣,陳嶼救了他不假。

餘光說:“好,我讓司機開快點。”

餘光是認識段雲河的,陳嶼派去跟蹤段雲河的人就是他安排的,所以他也知道段雲河對陳嶼很重要,餘光語氣中帶了幾分恭敬,“段少爺,麻煩您跟我們一起去,少爺現在離不開您。”

段雲河沒有把對陳嶼的怒火遷移到餘光身上,他說:“把他送到醫院我再走。”

餘光說:“麻煩您了。”

車開得很快,十分鐘不到他們就到了陳家的醫院。

到了陳嶼的地盤,段雲河想要甩開陳嶼的手離開,陳嶼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哥,別走。”

拉扯之下,陳嶼胸膛的傷口又湧出了血。

段雲河,“放手。”

陳嶼,“我不放,放了……你就走了。”

劉醫生說:“三少爺您別用力了,您已經失血過多了。”

段雲河垂眸和陳嶼對視,陳嶼眼中的執拗沒有消減半分,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他抱著陳嶼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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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很快抬著擔架出來了,段雲河把陳嶼放在了擔架上。

“立刻準備手術。”劉醫生說。

劉醫生是陳傢俬立醫院的醫生,也是陳嶼的人,今天突然被餘光叫走,他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陳嶼抬手製止了要走的醫護人員,“哥,你在外面等我好嗎?萬一我快死了,我想最後一個見到的人是你。”

段雲河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陳嶼還有心情跟他說這些,他剛想說些什麼,陳嶼卻再次暈了過去。

撐著對段雲河說了這些話,已經耗費了陳嶼全部精力。

段雲河把陳嶼拉著他的手扯開了,對劉醫生說:“做手術吧。”

手術室外,段雲河坐在走廊上,他旁邊坐著餘光。

餘光遞了一根菸給他,段雲河接了過去。

“段少爺,你別太擔心,少爺受過比這重的傷都有,他可以挺過去的。”

段雲河將煙拿在手裡,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醫院好像不能抽菸。”

“沒事的,這一層只有少爺一個病人。”

餘光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了,看著沉默不言的段雲河,餘光忽然覺得陳嶼這次算是完了,段雲河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估計心裡已經想和陳嶼劃清界限了。

如果不是陳嶼為段雲河擋了槍,恐怕現在段雲河扭頭就走了。

段雲河抽了幾口煙,尼古丁讓他緊繃的大腦放鬆了一下,但是看著緊閉的手術室,段雲河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陳嶼是騙了他,但是陳嶼不能因為他死。

“他……”吐出一個字後,段雲河沉默了幾秒,而後他問:“他是陳偉的兒子?你們是德興幫的人?”

事已至此,隱瞞已經沒有用了,餘光說:“沒錯,少爺他是陳總的兒子。不過少爺他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至少他對你沒有惡意。”

段雲河和陳嶼相處這麼久,當然知道陳嶼沒有惡意,正因如此他才更不爽。

陳嶼不告訴他身份,是因為不信任嗎?

段雲河抬眸看向餘光,“聽你的語氣,像是認識我?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餘光心裡一驚,陳嶼身份已經暴露了,絕對不能再暴露他跟蹤段雲河的事,他儘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