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席的夜廷深勾起了一抹陰險而玩味的笑容,之後仍舊向法院遞交了刑事訴訟狀和重審申請書。

當然,這是涼至後來才知道的事情。此刻,她一個人站在街道天橋上,俯視著腳下車來車往,心情煩悶不已。

她知道,作為當事人的她拒不到庭意味著什麼樣的結果,又會給顧念蘇她們帶來怎樣的困擾,但是她已經做出了那樣的決定,作為被告她無法撤訴,又想盡可能地避免遭受不利於自己的訴訟後果,因此,她只能這樣做了。

留了這樣一個爛攤子給了顧念蘇,真是抱歉。但她知道,顧念蘇一定知道要怎麼做,她相信她。

“一個人在這兒吹冷風?”

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竟然會是宋辰亦。似乎挺久不見了,又似乎經常見到。

涼至看了他一眼,沒做聲,也意外地沒有扭頭就走。用她的話來說,是她先站在這裡的,所以該走的人應該是那個後來的。

但宋辰亦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盯著涼至的臉看了半晌後,忽然吐出兩個字:“好巧。”

涼至是不想搭理他的,為了避免他繼續發出令她不舒服的聲音,她乾脆說:“要麼閉嘴,要麼走人。”

宋辰亦就笑了:果然,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

然而,沉默歸沉默,片刻之後,主動打破沉默的人竟然是製造沉默的人。

涼至冷冷地說:“你們的目的達到了?”

“我們?”宋辰亦愣了一下,隨即撇清:“可別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非要說的話,也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溫陽?”

“是。”宋辰亦轉過身背倚著欄杆,湊近涼至,“看樣子,你已經知道那件事情是我乾的了。”

涼至嗤笑,“你也並沒有打算做得密不透風。”

“當然,不然我怎麼能達到我的目的呢?”宋辰亦意味深長地看了涼至一眼,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伸出手來挑起涼至的下巴,湊近她:“夏涼至,我和你之間的追逐遊戲就快要開始了。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但是我可是非常期待的呢。”

涼至沒有避開他的靠近,反而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扔給他兩個字:“愚蠢。”

生平第一次被罵這兩個字,還是被女人,宋辰亦不怒反笑,惡狠狠地在她耳邊道:“你現在最好祈禱沈芳嬌那女人對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否則……”

“我說錯了。”涼至打斷宋辰亦,“你不僅愚蠢,還很自以為是。”

“你——”

涼至本就亂糟糟的心情被他攪得更亂了,直接刷開了他的手,用力地擦了擦被他觸碰過的地方,轉身就走了。

宋辰亦倚著欄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涼至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忽而勾唇笑:“夏涼至啊夏涼至,自以為是的人是你自己。”

片刻後,手機響起,是助理打來的電話,他問他:“宋少,還追嗎?”

邪笑了一聲,他答:“哦,不用了,讓她走吧。”

合上電話後,他還看著涼至消失的方向,眼裡陰鷙盡顯。

“我好像沒來得及告訴你,溫陽的目的是夏氏,而我的目的是你。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

還未從法院出來,夜廷深便和溫陽對上了。

確切地來說,是夜廷深主動在走廊上堵住了溫陽。隨他而來的保鏢配合著保安和警衛將媒體統統攔截在門外,他想,這下媒體又能大做文章了。

“真是可惜,只差那麼一點點呢。”溫陽主動開了口,撕下偽善面具後的他只餘下了狡詐和算計,“多謝你給我爭取了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思考等下該怎麼回答媒體的問題。說起來還真是感人呢,我那個驕傲得要死的妹妹就這麼放棄了夏家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