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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了啊,發生那樣的事之後你媽心疼她啊,也心疼款款,在她們面前你媽不能表現出來啊,便回了家跟我說跟我訴苦。反正這些人家家裡的事我們也不好說人長短不是?而且複雜著哩,你知道這麼些就可以了,可別當著人家的面問啊。”
“……我像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嗎?”夜廷深對夜奶奶最後那句話挺無語的,又忽然想到那天在天台上涼至說的話,不禁後背一涼,隨即裝作漫不經心地問:“我聽說,涼至小時候差點有生命危險?”
*
夏家。
涼至躺在自己臥室的大床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光有些晃眼,她看得眼睛有些酸了,便微微別過了頭,一滴眼淚淌過眼角滲入了床單裡,無聲無息。
家裡的阿姨說,她房間裡的東西從不曾有人移動過,每天早晚都會有人來打掃,父親有時候在外地出差,看到了一些好看的認為她會喜歡的玩意全都會帶回來,仔細地消毒並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親自擺在她的房間裡。書桌上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他總是會拿起看很久,然後輕輕地擦拭著鏡框,再擺回原來的位置。
家裡的阿姨還說,父親總會在家裡那堵掛滿了他們照片的牆前站很久。那堵牆已經很有歷史了,從父母相戀到她的出生,然後記錄著她的成長,每張照片上,她都笑顏如花,然而,這堵牆記錄著的幸福時光,卻生生斷在了她七歲的那一年。
那一年,瑤玥帶著四歲的瑤楚楚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張和夏漠寒有七分相似的臉,就像一把尖銳卻無形的尖刀,刺得她、刺得蘇笑遍體鱗傷,她親眼看到母親一個人蹲坐在院子裡的合歡樹下哭得不成樣子,最後,卻又是她拉過執拗的她,指著瑤楚楚讓她叫“妹妹”,指著瑤玥讓她叫“阿姨”。
她以為,母親是退讓了。因為母親從嫁入夏家的那一刻起便學會了她前半生都沒能學會的一個字:忍。夏漠寒的父母也是很強勢古怪的人,本來因蘇笑的初戀不是夏漠寒而對她心生芥蒂,認為這個女人不檢點,又不是出身名門望族,不配當他們夏家的少奶奶,但夏漠寒實在是愛她愛入了骨子裡,他們二老拗不過這個兒子,便也隨他了。婚後,夏漠寒和蘇笑搬出去住了,沒有二老的嘮叨倒也過得清閒,直到她懷孕,直到她生的是個女兒,那一刻起,後來發生的一切都似乎有了苗頭。
就這樣回憶著過往,不知什麼時刻起,涼至漸漸合上了雙眼,迷迷糊糊的像是睡著了,又好像沒有。她的意識漸漸有些渙散了,但聽覺卻異常地靈敏,似乎都能聽到緊閉著的窗外傳來的樹葉飄落的聲音。
忽然——
“喵——喵——”
涼至的眉心猛地擰成了一團,瞬間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似的無法呼吸了。她想叫,卻叫不出來,想動,卻動不了,想睜眼,卻感覺有一雙手將她的眼矇住了,無論她怎麼努力地去睜開,眼前都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喵——喵——”
是貓叫聲,剛開始是很單薄的聲音,慢慢的好像離得近了,聲音也愈發清晰了,再後來便是一聲接一聲的叫個不停。
額頭上漸漸冒出了虛汗,耳邊的發也有些濡溼。昏暗的燈光下,涼至僵直地躺在床上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嘴唇囁嚅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喵……喵……喵……”
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淒厲且斷斷續續的了,一聲慘叫之後,涼至猛地睜開了雙眼從床上跳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剛才躺過的地方早已溼了一片,涼至捂著有些酸澀的眼,便有液體透過她的指縫流了出來。
果然,一回到家中,她還是會莫名其妙地聽到貓叫聲,老一輩的人好像說,這就是俗稱的“鬼壓床”。
但是,涼至不信什麼神鬼之說,只覺得自己還是過不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