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棠起身蹲在滿臉汙漬的男人面前,將他的右手按在桌面上,鋒利尖銳的破酒瓶抵在他的食指上。

“很喜歡用它指著人鼻子罵?”

梟珏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但絲毫動不了,祝京棠是真的會斷了他這根手指啊。

他右手不受控制的發抖,“棠棠,棠棠我改我改,給我個機會!”

看戲的眾人不知道梟珏為什麼會這麼怕,況且祝京棠只是個女生,他一個大男人真害怕就把手縮回來啊,難道他力氣還沒個女人大?

真不是梟珏不想,但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祝京棠從小就練跆拳道和泰拳,甚至巴西柔術都有練習。

他現在手腕被鉗制住,痛到懷疑人生,甚至覺得自己這右手手腕要斷掉了。

祝京棠漆黑的雙眸中不見半點波瀾,“你會改?我更願意相信港城的豬會爬樹。”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無霜的笑點總是很奇怪,一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梟珏跪在地上,全身肌肉緊繃,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一樣。

他突然想到什麼,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棠棠,看在我媽當年救過祝阿姨一次的份上,啊——”

鋒利尖銳的玻璃扎進了男人的食指中。

“二十多年了梟珏啊梟珏,梟家這麼愛當寄生蟲嗎?”

祝京棠的語氣似乎還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裡面。

“梟家就只會拿這個說事嗎?”

“你們梟家靠著這個依附我祝家二十多年了,幾十億的合同拿了不少吧?”

“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他梟珏不提那件事還好,一提起那件都快要被嚼爛了的事情祝京棠就來氣。

手上拿著的碎酒瓶不斷往下扎。

梟珏痛撥出聲。

悽慘的尖叫聲飄在璀璨的維港上。

“不會出事吧。”佘淳一不安地往那邊的遊艇望去。

魏權野聽著這尖叫聲,唇角彎了彎,“不會,那是梟珏的聲音。”

看在一旁看戲的人都沒想到祝京棠會來真的。

看著桌面上不斷往外溢位的血,有不少膽子小的美女都尖叫了起來。

禎禮禮站在沙發上,比那群站著的人高了一截,她冷冰冰的開口,“吵死了!誰再叫我就把他丟進海里!”

頓時尖叫聲都消失了。

好幾個哭得抽抽嗒嗒的女人一時間收不住,還在不停的抽抽。

“等一下!”

一聲嚴厲的男聲突然響起。

眾人都扭頭看去。

祝京棠看著來人,唇角弧度上揚,眼底惡趣味更深。

“喲,這不是梟總嘛。”

禎禮禮和上官無霜兩人雙臂環胸看著來人,宴潮凜從桌上掏了一把堅果嚼著。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把梟泰佑叫來了。

要是不叫他來,說不定梟珏只是斷個手指頭。這把梟泰佑叫來,按祝京棠一身反骨的性子,這下不知道梟珏還得多斷點什麼。

梟珏一聽是自己堂哥來了,立馬哭喪著喊救命,“哥!哥救我救我!我不想斷手!”

梟泰佑如今三十多了,穿著一身深色唐裝,手上盤著核桃,倒是真有種儒雅成功人士的模樣。

“祝大小姐。”他笑著看向祝京棠。

祝京棠將刺進梟珏手指間的酒瓶拔起,放在手上掂了掂。

梟珏痛的滿頭大汗,剛想起身遠離祝京棠,結果雙腿已經軟成豆腐了,站都站不起來。

“哥!”他嗓音發顫帶著濃重的哭腔,臉上鼻涕眼淚都混在了一起,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祝京棠抬腳踩在梟珏的膝蓋上,“梟總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