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以諾修斯一眼。

她收回搭在以諾修斯腿上的尾巴,神色正經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接下來,我們就該去找那個槍——”

咚!

突如其來的劇烈震顫打斷了高揚斯卡婭的話語。

遠處彷彿有什麼巨大的物體落地一般,傳來沉悶的響聲。

地面則跟著聲音一同顫抖,令她不自覺地嚥下了剛到嘴邊的話。

“地震了?”

“……不對!”

衛宮切嗣喃喃著,然後立刻反應過來,用手掌撐住地面,跑到門外。

一行人緊隨其後。

剛剛出門,便從院子圍牆上方那遠處的天空看出了異樣。

那是藍色。

並不是天空的藍色,而是從地面發出來的,宛如光暈一般的延伸。

若要用什麼來比喻的話……

——對,是火焰。

猛烈的,刺眼的火焰,在外焰的邊緣散發著蒼藍的色澤。

——那個色彩奇異的交界地帶給人的印象便是如此。

衛宮切嗣沒有停歇,一路跑出衛宮邸的長屋門,來到街道上。

沒有了圍牆的遮擋,遠處的景象映入眼簾。

“——!”

衛宮切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火。

肆意燃燒著的,蒼藍的、毀滅的火焰,包裹了大橋那邊的一切。

以河流為分界線,將新都完全籠罩的,是人世間絕對不存在的蒼藍色的大火。

這一瞬間,衛宮切嗣頭皮發麻。

以諾修斯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衛宮切嗣是人。

哪怕再怎麼努力地去說服自己,將那些犧牲當作必要的代價,但一旦這個犧牲超出了麻木的自己所能夠承受的限度,心底還是會疼痛得抽搐。

這就是侷限性,是他再怎麼壞掉也甩不掉的東西。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衛宮切嗣這個人,就是個極端的、弱小的、懦弱的聖母而已。

和真正意義上的“怪物”們是比不了的。

要是換成殺生院祈荒……

悲傷?那是什麼?

她只會因為自慰道具的減少而感到可惜,然後繼續欣賞這場大火。

說不定還會有少兒不宜的畫面出現。

這就是差距。

人類的知性是承載不了全人類的重量的。

想要抵達那個境界,無論如何都會向高次元的形態變生。

比如佛陀,比如真性惡魔,又或者是什麼全新的姿態。

而衛宮切嗣並不在此列。

這也註定了他擺脫不了作為凡人的煩惱與悲苦。

那麼,作為救世主,擁有那樣資格的以諾修斯便不感到悲傷,不感到憤怒嗎?

——怎麼可能呢。

只是稀薄了些而已。

因為知曉有更加殘酷的悲劇,所以對眼前的這一幕不會反應過激——他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反應平淡並不代表無情。

要是能阻止的話,當然最好阻止掉。

本來這件事交給高揚斯卡婭和亞瑟去做也是一樣的,但以諾修斯看那火焰的狀態,知道杜爾伽現在大概是已經變成迦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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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揚斯卡婭打迦梨……

會死的(確信)。

感覺這次可能不止會被扯掉一條尾巴。

所以,為了高揚斯卡婭的人身安全考慮,這一次以諾修斯打算和他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