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虛假的感情。

揹負在肩上的並不是所憧憬的“戀愛”,而是叫做“責任”的事物。

想要哭泣也無法做到,必須要變得堅強,堅強到足夠支撐起整個國家。

所以,在敗北的那一刻,她人生中第一次流下了眼淚。

將人生的所有都獻給了巴爾米拉這個國家,並且在死後仍為了洗刷作為女王的屈辱而努力。

她是芝諾比阿,是巴爾米拉的統治者,是完美的東方女王,但在那之下,也有著作為普通女子的脆弱的側面。

這樣的芝諾比阿,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總是羨慕著能夠盡情去愛人的人們。

但,果然是不行的吧。

芝諾比阿低頭看了看鎖在四肢上的黃金鎖鏈。

比妓女都更加浪蕩的,不知廉恥的裝扮,還有代表著屈辱的黃金枷鎖。

儘管在克婁巴特拉的強烈要求下披上了白袍,將婀娜的身姿掩蓋,但屈辱卻始終如影隨形。

必須要把它粉碎掉才行。

“東方女王在最後因為恐懼而求饒”,哪怕是不確定的傳承,也必須要否定掉才行。

絕不可以在被饒恕之後,作為毀滅了巴爾米拉的羅馬市民生活。

「芝諾比阿」不是徹底折服蒙受屈辱的怯懦女王,而是真正的女性豪傑。只有這件事,芝諾比阿一定要竭盡全力去證明。

在那之前,不會有人發自內心地愛上這樣的自己吧——並非出於自卑,而是理性的判斷,芝諾比阿是這麼想的。

“喂!喊你呢,芝諾比阿。”

不知不覺間,克婁巴特拉已經站在芝諾比阿身前,矮下身子,雙手叉腰地仰視著她。

湛藍色的眸子顫抖了一下,芝諾比阿稍稍後退一段距離,得以平視克婁巴特拉。

“抱歉,克婁巴特拉小姐,我有些入神了。”

其實克婁巴特拉也沒有比芝諾比阿矮上多少,只是四厘米的差距而已。真正拉開身高差的是兩人的站姿。

芝諾比阿總是一絲不苟地挺直脊背,像座哨塔一樣直立著,相比之下克婁巴特拉隨意的站姿就會讓她看上去比實際的矮上不少。

“我說啊,你每天都在連軸轉吧?那個沒良心的東西不給你休息的時間,你自己就不會停下工作嗎?”

克婁巴特拉有些不滿地說道。

沒良心的,指的是把整個戰線的對空防禦工作全部交給芝諾比阿,結果因為魔力耗盡而癱倒了,還要把她叫回去處理政務的吉爾伽美什。

克婁巴特拉知道這是無奈之舉,但不妨礙她嘴臭。

“沒有的事,我一直都很高興,那位王能給我證明自己的空間,所以才一直自願地忙碌下去。”

芝諾比阿溫和地說道。

“唔姆,真是搞不懂你這傢伙。明明是我的後代——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啦,怎麼偏偏就把最壞的部分學過去了呢?”

,!

克婁巴特拉甩過頭,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總之,我可是打過招呼了哦?到時候可別說我忽視你啊!真是的,原本還想請你去密林觀光的……”

雖然克婁巴特拉說到一半就開始嘟囔了,但芝諾比阿還是聽了個清楚。

“謝謝,克婁巴特拉小姐。”她微笑著說道,凝視著克婁巴特拉的背影。

果然,還是我的偶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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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就是這樣。”

克婁巴特拉翹著二郎腿,明明是坐著,卻像是在俯視一樣,看著站在對面的藤丸立香和瑪修。

“明明是在講慘敗的黑歷史,怎麼這麼自信?這驕傲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