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耳邊傳來持續的嗡鳴聲。

沉重的意識在泥潭般的睡意中浮現,掀起波瀾。滿是睏意的那對眼睛隨即緩緩睜開。

入眼便是白色的艙頂。

“我這是,在哪裡?”

肯尼斯迷茫地轉動眼珠,將四周的狀況收進眼底。

他辨認出來,這是在飛機內部,而且是在經濟艙內。

不過,為什麼不坐頭等艙?

埃爾梅羅家應該還沒有落魄到要在這種事情上省錢的地步才對。

肯尼斯看著擁擠的空間,有點不適應。

他倒不是耍貴族做派非得坐頭等艙,只是過去一直以來都是那樣所以習慣了而已。

“醒了?”

微微帶著些冷意的女聲從一旁傳來。

肯尼斯轉過頭,看見熟悉的身影。

是自己的未婚妻。

那好似燃燒的烈火一樣的紅髮,自初見的第一面起就刻進了肯尼斯的記憶,成為他對這個女人最標誌性的印象。

“索……拉?”

肯尼斯不確定道。

“嗯,是我,怎麼了?”

索拉冷淡地回答道。

“你又出了什麼毛病?還是說被聖盃裡的東西給嚇傻了?”

“……”

肯尼斯沒聽進去索拉的話,神情有些恍惚。

他沒記錯的話,自己應該是在凱悅酒店裡和那個冒牌神父對峙的來著。

按照那個神父說的話……

“原來如此,這是平行世界的投影嗎?或者說只是單純的幻覺?”

肯尼斯鎮靜下來,自言自語道。

他第一時間嘗試去解析周圍的環境,想看看是不是幻術,但是卻一無所獲。

肯尼斯只能暫時認為,眼前的是真實的景象。

就算真的是幻術,在肯尼斯找不出破綻的當下,也和真實無異了。

那個冒牌神父到底想讓自己看到什麼?

心裡滿是疑問,肯尼斯偏過頭,迎上索拉冷淡的視線。

“抱歉,索拉,我最近有些健忘了。能簡單說說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哦?”

索拉吊起眼角,瞥了他一眼。

“我哪知道。”

她輕飄飄地講出讓肯尼斯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你不是帶著迪盧木多去和亞瑟王決戰了麼,臨走前還讓他把我打暈了。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好事?”

“迪盧木多?”

肯尼斯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哈,你該不會連自己的道具的名字都記不清吧,肯尼斯?”

“真是傲慢呢。”

索拉眯起眼睛,沉寂下去的火氣又湧上來一些。

但她並沒有因此發作。

“總之,結果是你贏了,迪盧木多和亞瑟王同歸於盡,你拿到了聖盃。”

“隨後就是一陣騷亂。”

“幾個小時後,你回來了,然後跟瘋了一樣不停地寫報告。問你怎麼了,也只回答聖盃被汙染了,沒法使用。”

“我是不知道你都看到了什麼,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雖然贏得了聖盃戰爭,但好不容易得來的聖盃卻沒法使用,魔力爐也不知去向。真是虧到姥姥家了呢。肯尼斯。”

索拉淡淡地諷刺道,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見到她這種態度,肯尼斯有些懵。

很顯然,這個女人現在心情很不好。

作為未婚夫,他總不可能連未婚妻的脾氣都不瞭解。

可是為什麼?

如果按照索拉說的,自己贏得了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