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當的回了家。府外待客的下僕剛開始都沒認出他來,還黑著臉過來攔人,口中吆喝:“哪裡來潑皮,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裡是你能闖的地方!”

扶著關正嚴的小廝瞪眼喝道:“你才瞎了狗眼,這是三郎君。”

臥槽,三郎君?逗他呢?家裡三郎君怎麼跟著街邊打架打輸了的潑皮一般。下僕縮了縮脖,飛奔著進府回話去了。

那關老夫人見兒子被打得如此之慘,氣得拍案罵人,還揪著長子,非要他找皇帝告狀,給她小兒子出氣。

關正嚴的長兄叫關正德,現任慶安伯,起初對弟弟被打一事,他也很氣憤,可又有一絲疑惑,蘇周誠跟弟弟也沒什麼恩怨,又不像個蛇精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揍了自己弟弟呢?他也瞭解自己老孃和弟弟的性子,特意找了弟弟近身侍從問了事情的經過。然後,慶慶伯覺得人家蘇僕射打得對,媽蛋,這事放在我身上,我也揍那丫的。

關老太太不依不饒,越罵越生氣,拍桌子高聲叫人:“去給我套車,我要去靖國公府問問那老貨,為何縱子行兇!”

關正德腦仁生疼,喝住要出去叫人的丫鬟,一面勸他娘,“這事本就是三弟做錯了……”

關老太太眼睛瞪得有牛眼那麼大,“你弟弟哪裡錯了?”

“他還沒錯?不說他自己冒然登門求親這事做得出不出格,單看他要給庶出之子求娶蘇僕射的愛女,就該揍!”臥槽,他都沒敢給自己兒子求親呢,他居然敢給自己庶子提親,臉咋這麼大呢!

關老太太可不是這麼想的,“為何不行,二郎文才出眾、相貌堂堂,又得太子殿下的的重視,哪裡配不上他蘇周誠的女兒?反到是那丫頭,小小年紀便眼高於頂,很不成樣子。若不是看在他爹還算得力,想嫁給咱們二郎,我都看不上她。”

關正德承認,三弟的那個庶子是不錯,能夠在一眾名門子弟手中搶到一個太子侍讀的位置,還能在侍讀之中得太子青眼,十分不易。可是,他再有能力,現在也高攀不上準丞相的女兒。他的出身就是個硬傷,與他的能力無關。

奈何,關老太太就是認為她小兒子受委屈了,作天作地的非要長子給小兒子出氣,甚至還要自己進宮去見駕,把關正德鬧得一個頭兩個大。

老孃這麼胡攪蠻纏,關正德也是沒辦法,他弟弟已經把靖國公府得罪慘了。總算,他與靖國公世子還有幾分交情,看看哪天他設宴陪罪吧。

關正德這裡防著老孃,又壓著弟弟,還讓妻子備了重禮,送到靖國公府陪罪。關正嚴那裡十分內傷,他自覺被傷了面子。其子關弘博更是面有憤恨之色,當著其父與親母的面發誓,定要努力讀書,考上進士科,然後位極人臣,到時候再好好替父親報今日羞辱之仇。

關綺紋得知這事時,正坐在母親房中說笑,不曾想丫鬟帶回來這麼個訊息。她氣得臉通紅,咬牙道:“父親是老糊塗了麼?也有臉去求親。還有個更蠢的,居然還想著能位極人臣,臉比天都大。”

其母李氏瞪了女兒一眼,“那是你父兄,再蠢你也不能說。”隨後又笑,面上透著欣喜,“我可得去看看,這麼多年,我就想著能揍你爹一頓出氣,不想今日有人隨了我的願。乖女兒,明天我備了厚禮,你去看看十娘。”

關綺紋:……

不說關綺紋母女的欣喜,單說關弘博,回到自己屋裡,尚覺有一把火燒著自己。他躺上在床上左思右想,怎麼也睡不著。越思越想越覺得蘇周誠不肯答應親事,肯定是打著把女兒嫁給太子或諸王的主意。心中不無惡意的想,如此勢力之人,其女如何,可想而知。蘇周誠沒答應親事,真是萬幸。

他這般想著,第二日面上就帶了些出來。太子對這些侍讀還是挺不錯的,讀書之餘,也會閒聊幾句。

今日見關弘博面有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