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之前,被家人灌輸的那些關於宮斗的詳情,這會都成了她多疑的憑證。甚至她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太子妃或兩個孺人給下了什麼藥,要不今天怎麼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事兒,跟她平常完全不像。有心叫宮人們進來,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查一查,又想到這些宮女都是入宮後分配給她的,身份來歷全不知曉,說不定就是誰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

杜孺人越想越怕,越怕越慌,她無意識的啃著自己的指甲,仔細回想自己進入東宮這一個多月以來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生怕那句話不對,讓人拿住把柄,以後好來陷害她。

杜孺人身邊的宮女,也都人人自危。她們都是被皇帝選出來的良家子,用來充實太子的後宮。可以說,她們人人都是抱著受寵生子的信心來的。之前被困在掖庭宮沒有磨滅她們的信心,今天杜孺人險些送命,卻給她們敲響了警鐘。

趁著杜孺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屋裡,不用她們伺候,幾個宮女聚在一起,人人眼中都是驚魂未定。正好,米孺人身邊的宮女可兒過來閒聊,順便問起今天的事兒,有人拍著胸口,壓低聲音道:“你們都沒看到,太子盯著我們孺人的目光都帶著煞氣,若不是太子妃開口,我們孺人就死定了。”

“太子妃?她會這麼好心?”這幾個良家子都對蘇顏怨念深深,只當是因為她不讓,太子才沒寵幸她們。

“嗯。”先開口的那個重重的點頭,“太子妃人真好,咱們之前不該怨她的。”

可兒回去把話學給米孺人聽,她微微一笑,“不過是些施恩的手段而已,世家出來的貴女,這些玩得最熟,卻算不得高明。”

可兒不無擔心的問:“孺人,有了杜孺人的事兒,怕是殿下更厭煩咱們了。”

米孺人淡淡的道:“這樣正好,我也不求太子的恩寵,只想有個地方安靜的生活,能做些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可兒眼中閃過堅定:孺人這麼好,怎麼能讓她這就樣在東宮寂寞的過一輩子,她比太子妃更值得太子殿下的寵愛。她一定會想辦法,讓太子殿下見識到孺人的美好。之前在東宮,她們不能出掖庭的大門,這回在玉泉宮,她們跟太子住在一個宮中,總會有機會的。只要太子殿下了解孺人,就一定會喜歡上她的。宮女可兒還沒有想出法子,就接到通知,她們要隨著太子和太子妃迴轉東宮。

朝中事務積壓太多,中書令沈從之終於忍無可忍的衝到南山行宮來見皇帝,態度異常堅決,要不您御駕迴轉上都,要不讓太子歸朝。

老皇帝試圖再掙扎一下,“宮中二郎和三郎都在,有些小事可以請他們決斷麼。”

從來都是儒雅溫和的沈從之沒忍住的呵呵了皇帝一臉,“安王殿下與周王殿下所思所想還是太過簡單,聖人再教導二三年,或許可以勝任一二。”說完,還怕皇帝不信,笑著取出證據。安王與周王,就同一件事下達的兩種完全不同的命令,甚至為此爭執不下,還是他派人調節的。他就差沒明著告訴老皇帝,你那兩個兒子光添亂,半點作用都沒有。

皇帝略尷尬,不得不同意讓太子明日隨沈從之歸京。沈相滿意的拱手告退,留下老皇帝一個人抓著頭髮苦腦。他才惹完他兒子,明天還要令他回京幹活,七郎不會氣得一年不理他吧?

皇帝硬著頭皮令人去招來太子,期期艾艾的跟兒子說明了事情經過,“七郎啊,明日你就先隨沈相歸京吧。”

出乎皇帝意料,太子居然很是平靜的接受了這件事,只扔下一句,“兒臣領旨。”就有禮的告退了。

皇帝老臉垮了下來,完了完了,七郎果然生氣了。

賈喜看皇帝愁得差點揪光自己的頭髮,小心的獻策,“聖人,要不要老奴尋太子妃說說。”現在能安撫住太子的唯有太子妃了。

老皇帝才要說好,猛然間想起,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