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探視室。

沈佳已經來了幾次了,裴禹謙都拒之不見,這一次她拿肚子裡的孩子威脅他,裴禹謙才願意見她。

沈佳看著滿臉傷痕,一瘸一拐的人走出來那一瞬間她難以置信。

她承認,裴禹謙不是什麼好人,曾經知道她是故意接近他以後,沒少折磨她,但是後來對她倒是也挺好。

孩子是知道裴禹謙被抓進去後她才發現的。

“裴爺,你……”沈佳眼圈通紅,她終於知道了裴禹謙犯下這麼重的罪為什麼沒有執行槍決了。

槍決太便宜他了,這是姜眠故意的,她要讓裴禹謙永遠走不出這牢籠,日日在監獄裡受盡折磨。

才短短一週,裴禹謙瘦了一大圈,臉上新傷舊傷交替,腿也一瘸一拐的。

裴禹謙坐下後,滿不在乎的揚起唇角,他聲音嘶啞道:“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的路要怎麼走跟我無關了。”

沈佳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她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可是我懷孕了,我只跟過你一個人。”

裴禹謙的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光芒,他舌尖抵了抵腮,漫不經心道:“你自己願意生是你的事,別指望我會認他。”

他知道自己死不了,裴寂也不會讓他死,後半生,他也沒想過能從這裡走出去。

沈佳哭的更兇了。

“裴禹謙,在裡面好好的,能減刑。”沈佳聲音顫抖,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可是還是要抱著一絲希望的。

裴禹謙突然沉默了下來,他盯著沈佳看了許久,彷彿這是最後一次相見,想要將她的樣貌牢牢刻在心裡一般,不願移開一瞬的目光。

良久。

他嗤笑一聲,“該說是你傻還是你天真?沈佳你在身邊待了時間挺長的,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出不去。”

沈佳哭著搖頭,但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好好想想的,你若生下他,他將來揹負的東西將會令他痛苦一生,”裴禹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後起身離開。

沈佳呆呆的坐在凳子上,她知道,孩子留不得,她只是想帶他來見見他的父親。

沈佳看著裴禹謙離開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她才艱難的起身,離開了監獄。

每個人的一生經歷的都是不同的,她見過裴禹謙欺負的她的樣子,也見過他對她動情溫柔的模樣。

但是命運如此,他確實該為自己所犯的錯付出代價。

可在她這裡,裴禹謙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傷害過她,對於她而言,他是不一樣的。

沈佳最後還是把孩子打掉了,雖然很不捨,但是她也不想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更不想他揹負太多負面影響。

——

姜氏也在這一年重新回到了當初的高度。

裴氏和姜氏壟斷了整個市場,在京北的地位平起平坐。

姜牧白也在姜氏舉辦的盛大宴會中向餘鳶求了婚,當天京北甚至海城等地區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場,而且還請了不少媒體記者。

求婚一事不出兩小時各大媒體先後爆出,迅速霸榜熱搜榜單。

墓園。

餘鳶上前在墓碑前放上了一束鮮花,“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餘鳶。”

姜牧白走上前攬住餘鳶的肩膀,兩個人同時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爸,媽,我和餘鳶要結婚了,姜氏也重新站起來了,你們放心有我在我會守著姜家,也會照顧好妹妹,今天也是特意帶餘鳶來見見你們,我想你們會喜歡她的,對嗎?”

話音剛落,一陣微弱的風吹過,好似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微弱的清風,並且伴隨著熟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