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陳清德跟李承乾幾乎吃住都在新成立的琉璃作坊當中。

畢竟西山此時除了一個勉強溫度達標的土窯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陳清德先是根據後世的一些記憶對土窯進行改造,經過多次實驗後,土窯終於達到玻璃的燒製效果。

他還對土窯的窯口進行改造,使其方便玻璃溶液的燒製和取用。

又花了兩天時間將製作玻璃用的吹管,剪刀,鉗鍋等各種幫助玻璃器皿成型的工具也製作了出來。

這些東西的從無到有令李承乾驚歎不已。

“清德兄,你是如何想到這些精巧工具的?”

他看著那名匠人竟真的透過一把兩米長的鐵製吹管將琉璃液從通紅的鉗鍋當中蘸取出來,並透過吹管令其膨脹變形,最後透過一系列手段加工成各種想要的形狀,李承乾便一陣激動。

陳清德一笑:“古籍中略有提及。剩下的自然就是想象了!”

“想象?”

李承乾只覺陳清德口中陌生的詞彙非常多。

“古時倉頡造字,不就是想象力最初的樣子嗎?”

見李承乾依舊似懂非懂的樣子,陳清德只得耐心解釋:“人在生產生活中會遇到問題需要解決,畢竟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他們根據需求想象出各種解決問題的辦法,然後付諸實踐。”

李承乾恍然。

很快,一個透明的花瓶便在匠人的操作下成型。

看著晶瑩剔透,比之皇宮當中的琉璃還要精緻幾分的花瓶,李承乾激動得滿臉通紅。

“清德兄,我們成功了!是不是要發財了?”

陳清德點了點頭:“太子殿下覺得這個花瓶能賣多少錢?”

“萬貫!”

李承乾信誓旦旦道。

陳清德卻是搖頭,拿起那隻玻璃花瓶,直接扔到了熔爐當中。

“唉!”

李承乾想到阻止已是不及,他看著那隻花瓶迅速融化成玻璃液,滿臉心痛:“清德兄,那可是一萬貫吶!那麼多錢,就這麼沒了?”

他雖然貴為太子,卻也沒有擁有過這麼多錢。

陳清德好笑道:“殿下,那就是個殘次品,器型也不咋地。賣不上價格的!”

李承乾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陳清德,你到底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一件比皇宮珍品還要精美的琉璃花瓶,你竟然說賣不上價格?

什麼時候一萬貫也成小錢了?

他雖然身為太子,俸祿加起來得拿五年才有萬貫。

陳清德卻不以為意,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遞到李承乾的面前。

“太子殿下,覺得這畫上的琉璃如何?”

李承乾連忙接過來一看。

只見上面畫的竟然是一隻惟妙惟肖的雄鷹,下面是一個透明底座,底座上用小篆寫著“鵬程萬里”的字樣。

他從未想過畫竟然也能畫到如此寫實的地步,頓時驚為天人。

“清德兄,這幅畫為何能做到如此逼真?”

陳清德笑道:“一點雕蟲小技罷了!太子殿下的關注點不是應該在琉璃的器型上嗎?”

李承乾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自從跟著陳清德,他感覺自己就跟鄉下泥腿子似得。

看什麼都稀奇。

陳清德並沒有繼續打趣這位大唐未來的繼承人。

而是滿臉認真的問:“太子殿下覺得,我們若是將途中的這種琉璃器做出來,這滿長安的世家勳貴會喜歡嗎?”

李承乾聞言頓時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陳清德的意思。

他不禁驚駭的看著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