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偏房門口,側耳傾聽一會兒,確認那小孩的嬉戲聲和呼嚕聲確定是從裡面傳來的之後,陳明澤便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屋門。

哪知,屋門剛一被推開。

原本熱鬧非常的小孩嬉戲聲瞬間消失不見,只餘呼嚕聲不斷傳來。

抬眼往裡一瞧,正見秋生和文才兩個傢伙正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打著呼嚕,還時不時的伸手抓一抓鼻子。

陳明澤見狀,笑著搖了搖頭,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轉到偏房右側。

只見在偏房右側的牆壁前,靠牆擺放著一個用木頭製成的大架子,這大架子佔據了正面牆壁。

大架子宛如階梯,共分九階。

每一階上都擺放著十數個用木頭雕刻而成,盤膝而坐,通體呈現淡黃色的小人兒。

而在架子前方,則擺放著一張供桌,供桌各種供品一樣不少。

都不用開法眼,陳明澤就能看到那一個個木頭小人的身體之中潛藏著一個個小小的靈魂,不過這些靈魂身上並沒有一絲煞氣,可見不是什麼惡鬼。

唯一引起陳明澤注意的,是擺放在木架最上層的三個木人,這三個木人和其它木人不一樣,它們不但通體呈紫色,連身上也纏著一根根紅線,雙眼更是被紅布所遮蓋。

這紅線和紅布,乃是為了捆住惡靈所為,也就是說,這三個木人中困著的是怨氣極大的惡靈。

若是被它們跑了出來,必定會危害人間,作惡多端。

“這些都是嬰靈!”

就在陳明澤皺眉看著這滿牆木人的時候,九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師侄,這些都是可憐人,它們在地府等了許久好不容易得一個投胎的機會,結果母體因各種原因或是流產、或是墮胎,使得它們沒法順利降世,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這些欲要投胎的靈魂便怨氣大漲,化為嬰靈,遊蕩人間。

師叔我也是不忍看它們在人間遊蕩,沒個歸宿,同時也是防止它們怨氣逐漸加重,做出惡事,便給它們塑了金身,供奉香火,為得就是化解它們體內的怨氣,以求早日投胎。”

說著,九叔走進偏房,到得供桌前,拿起三支清香,一邊將清香點燃插入供桌上的香爐,一邊說道:“其他嬰靈都好說,送到蔗姑那稍加超度就行了,可唯獨最上面的那三個嬰靈,他們十數次投胎不成,體內怨氣極重,已經化成惡靈,心中只知殺戮報復,難以超度,若是一不小心被它們跑出來,則世間必有一場浩劫啊。”

“師叔慈悲。”

原本按照陳明澤的行事作風,既然那三個惡靈這般邪惡,那他肯定是要將其消滅的。

可轉念一想,它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全是因為它們母體的原因,自身也算是可憐人,若動不動就直接消滅,未免太過暴戾了些。

另外,陳明澤也準備撮合九叔和蔗姑,他知道根據原本的劇情來說,若是這些嬰靈不出事兒,那九叔和蔗姑只怕一輩子也不可能。

有鑑於此,陳明澤便決定讓嬰靈鬧騰,等它鬧騰夠了,九叔和蔗姑成了,他再出手降服嬰靈便是。

面對陳明澤的誇讚,九叔卻是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師侄過讚了,師叔我也算不得什麼慈悲,不過是可憐它們罷了。對了,明日這些嬰靈就要離開這裡了,我要將它們送去蔗姑那兒,讓蔗姑來超度它們。”

“哦!”

陳明澤點了點頭。

說起來,石堅、九叔、蔗姑、四目等雖然都是茅山同一法脈的師兄弟,但是各人所擅長的卻各不相同。

拿陳明澤的師父石堅來說,他最擅長的是驅鬼捉妖,一手‘閃電奔雷拳’諸邪辟易,下手狠辣,可對風水堪輿,石堅雖也有涉及,卻並不怎麼精通;而九叔則相對平均一些,雖擅長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