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城第一兵團。

特別行動小組辦公室。

“報告!”

“進。”

“衛星定位沒有找到伍長一行人的蹤跡,東煌兵團二級主機給出的預測,小隊覆滅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通訊兵遞給哈肯一份簡報:“歸隊人數到現在只有四人。”

哈肯沉默半晌,摘去了校官軍帽,默默點了支菸。

一旁的母獅搶過煙,塞到自己嘴裡。

“沒事,夜梟沒死就不算大損失。在我看來,整個先遣隊也沒有夜梟有價值。”

“你沒聽到二級主機給出的預測嗎?”

母獅目光灼灼。

“相信我,他沒那麼容易死。”

……

三天後。

盧地平親自下令,全面搜救先遣隊成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哪怕表層鎰礦全部銷燬也再所不惜。

步戰車與步兵交替掩護,殺入了先遣隊到過的最深位置,依舊沒有見到陳默等人的蹤跡。

甚至連塞克遜都沒見過一頭。

就好像這裡的生物全部絕跡了一般。

持續九個小時搜尋,天色漸暗,搜救隊不得不撤出生態圈。

又是三天等待。

陳默依舊沒有回營。

盧地平不得不接受這個備受徐鐵功關注的年輕人果真悄無聲息死去的事實。

糾結再三,盧地平致電徐鐵功。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徐鐵功給出指示,發出陣亡通知書,但對陳默家人依舊要以禮相待,三月後如果陳默依舊沒有回來,全面接管陳默產業。

在內心裡,徐鐵功不願意相信那個敢一己對抗整個科特上層圈子的莽夫就這麼悄無聲息死去的。

即便要死,他也應該是作為一枚核彈死去。

這樣偷偷摸摸的死法,實在不適合那個小瘋子。

當天下午。

一行穿著正裝的兵團官員,胳膊上帶著黑色袖標,來到了白石酒吧。

酒吧剛剛營業,生意正火,沒人注意這幾個當差的。

直到幾名軍官進入酒吧,指明找懷特斯通,酒吧前臺這才反應過來,是有人來找老闆了。

老白看著捧著兵團授章,帶著黑袖標的來人,瞬間蒼老了幾歲。

平時挺直的腰桿也彎了下去。

為首的獨臂漢子,正是陳飛起。

他向著老白行了個兵團禮,取過副官手中捧著的兵團服遞給老白。

“陳默都校在探索斯特拉克生態圈過程中,用生命為戰友爭取了撤退時間,為生態圈破解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老白接過軍服,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此刻他和普通老人沒兩樣。

只是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開啟陣亡通知書,上面赫然寫著:

“陳默,男,因斯特拉克生態暴動,為隊友爭取撤退時間失蹤。經二級主機判斷,死亡機率大於百分之九十九,故此發予陣亡通知書。

哀悼。

此致。

敬禮。”

下面落款是時間和出具單位。

老白默默點燃了菸斗。

“沒有屍體?”

陳飛起喉頭哽咽。

“沒…沒有。”

“那就未必死了。”老白把陣亡通知書塞了回去。

“這…”

“滾!”

一聲爆吼驚了周圍酒客。

陳飛起收起通知書,向著老白鞠了個躬。

“叔叔,陳默的犧牲為我們換來了活命的機會。陳默不在了,我們幾個就是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