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馬的道歉和體悟(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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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對親人的留戀,似乎是對世界的不捨。
一次次從死亡線掙扎了回來。
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因為它是奇蹟,若是時時刻刻都能發生,便也不再是奇蹟。
進入icu第十二天,奶奶陷入了彌留之際。
三位子女拉著老太太的手講話。
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聽到,但是要說的。
我也伏在老太太耳邊,抓著老太太的手,說這說那。
或許,老太太的意識不清醒甚至完全沒有,但她一定知道我們都在。
老太太哭了。
深度昏迷的老太太留下了眼淚。
我從小在奶奶身邊長大,見到奶奶的眼淚,鼻子一酸,眼淚也不知道怎麼就掉了下來。
晚間,姑姑叔叔明天還得上班回家了,icu裡就剩下了我和我的樂子人老爹。
八十的爺爺握著我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以後再也沒法和小老太太嘮嗑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爺爺哭。
爺爺退休前是個高幹,威嚴的緊,退休後也常常教導我要為人方正。
在我眼中,爺爺大概是裡那種老家主的形象。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拍著爺爺的手。
哭累了,爺爺吸著氧沉沉睡去。
我常年樂呵呵的樂子人老爹,生的黝黑,但能看到眼角紅了。
白髮肉眼可見的比昨天多了些許。
一天。
又是一天。
我知道,沒有奇蹟了。
奶奶因為有糖尿病,打的藥物有不少都沒法吸收,肉眼可見的水腫。
進入icu第十五天,深度昏迷的奶奶開始了點頭式呼吸。
我知道,留給奶奶的時間不多了。
血氧一直在60左右徘徊…
能不能挺過今天都是個未知數。
熬了一宿,我去吃了個早餐,剛躺下,老爸打來電話。
“需要你的時候到了。”
我一聽立刻跳了起來,心裡想著是不是生命體徵儀又報警了。
到了地方,icu裡已經來了兩三個護工和護士。
還有大夫。
還有我那白了不少頭髮的樂子人老爹。
生命體徵儀血氧還是60,其他指標是一條槓。
我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
“這血氧還行啊。”
老爹沒說話,嘆了口氣。
我腦子轟的響了一下。
奶奶走了。
雖然設想過最糟糕的情況,但看到心跳已是一條直線的時候,我仍舊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只是吃了口飯。
回來便已天人永隔。
操勞勤儉了一生的小老太太在二零二三年六月六日,與世長辭。
奶奶和爺爺的病房只有一牆之隔。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還在病重的爺爺也知曉。
而後我渾渾噩噩,買貢果,去殯儀館…
爺爺很快就知道了奶奶走的訊息。
二老相互攙扶著走過了五十多年,冥冥之中似有所感。
辦完一切,將奶奶遺體停在殯儀館後,我回到了病房。
爺爺不斷的嘆息。
“這老太太真心狠啊,到底是給我甩了。”
次日,在殯儀館的奶奶迎來了和親友們的最後告別。
人很多,有親戚,有護工,有受過奶奶恩澤的,有領導。
嘈雜聲中,就這麼過完了一天。
六月八日,奶奶的遺體從殯儀館放進了壽盒,也是我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