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抽菸,也不喝酒。

“沒救的病人,留在世上只能繼續感受疾苦,偏偏有人不願意看到他們死去。”漢尼拔面帶微笑:“我為他們解除苦難。”

“你把他們吃了?”

漢尼拔沒有應聲。

陳默收回了煙:“不怕朊病毒?”

“朊病毒並不是病毒,而是一類能侵染動物並在宿主細胞內複製的小分子無免疫性疏水蛋白質。人體對朊病毒不呈現免疫效應,不誘發干擾素產生,也不受干擾作用。它對人類最大的威脅是可以導致中樞神經系統退化性病變,最終不治而亡。”漢尼拔微笑依舊:“通常也認為,食用受感染的動物可以透過積累緩慢地引起疾病,特別是可以引起朊病毒在世代間積累的同類相食或類似的行為,例如舊時母星太平洋一個小島上發生的庫魯病。權威醫學稱之為蛋白質同類疊加,說這是人類最後的底線…但我並不這樣認為。”

陳默聽的頭大,他開始後悔和漢尼拔討論這種問題。

“人之所以是人,並不是拋棄同類相食患病的風險,而是因為心中有了道德的概念,知曉道德的準則,遵守道德的底線。”漢尼拔看向陳默:“就好像那些明知親友必死仍舊努力施救的人,他們,不是人。”

“……”

“我想知道他們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所以我做了很多場解剖。”

得,陳默明白了,這是個心理變態。

而且還是自詡正義的心理變態。

“答案是否定的。他們的心臟構造,與常人完全一致,他們也是人。可他們寧願一個認識許久,活生生的人,毫無尊嚴的死去,寧願多花幾萬、幾十萬來救治,也不願大大方方承認錯誤,給他們一個體面。”漢尼拔抬頭,看向漆黑的夜空:“為什麼呢?”

“他們不是在救人?”

“啊…是啊,救四十八小時。只要傷後四十八小時沒死,就不能算是工傷。”漢尼拔看向陳默:“所以他們會盡力延長患者或是傷者的死亡時間,哪怕知道救不活。徒留悲傷的家屬和一具為維持生命體徵面目全非的屍體。”

陳默這次沒說話。

原來是這樣。

從某種意義上講,漢尼拔是正義的,只不過這種正義過於畸形。

“你是異能者?”

“一級。”

“異能是什麼?”

“絕對精密,無論是近戰還是手術,我都很擅長。”漢尼拔亮了亮袖管裡的手術刀:“暗殺也會一點。”

陳默皺眉:“我需要知道你會為所有隊員救治,而不是覺得某人之前罪大惡極就像正義使者一樣宰了他。”

“當然,我知道您有著崇高的道德底線,所以才跟來。”漢尼拔對著陳默低下了頭:“隊長。”

“崇高的道德底線?”陳默嗤之以鼻。

他雙手浸滿鮮血,有罪大惡極的,也有無辜的。

實在算不上個好人。

“我在惡魔島已經待五年了,我知道,這是您第二次進惡魔島。”

“所以呢?”

“您第一次進入惡魔島時我就在懷疑您的身份,畢竟那麼嚴格的管制即便是尚峰都不曾享受過。後來您走了,我透過看中北新聞得知,您是嫉惡如仇的夜梟,敢在建慶大會上開槍直面不公,面對慘淡人生的勇士。”漢尼拔笑道:“不受法律的約束,按照自己認為的正義行事,我以為我們是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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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有回應。

“所以我開始每週都拜託獄警捎進一份昂貴的報紙,透過中北頭條搜尋你的訊息,這三年,從未停過。”

“……”

“我知曉您為開礦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