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長早就想見見他的兵了。

但是他的兵似乎不太想見他。

二十來號老弱病殘吊兒郎當站在陳默辦公樓前的空地上,甚至有幾個小子捧著玻璃煙壺抽紫色粉末。

陳默血壓有點上來了,他從盧地平那裡要來了科特第一兵團兵團長的電話打了過去。

“您好,哪位?”

“我,陳默。”

“哈哈哈陳老弟,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陳默在第一兵團服役時間不短又屢立奇功,兵團長和他很熟絡。

“明人不說暗話,我到礦區幹啥來了咱都懂。”

“太明白了,還沒謝過老弟接手礦區。”

“不是這個意思…之前盧城主答應調給我一個連的人手,為啥就給我留了二十多人?”

“現在局勢緊張,第一兵團全都撤出生態圈在科特城邊佈防。不是我不想給你人,是實在缺人啊。”

“去年募集領的時候不是招了很多新兵??”

“大半調回地方了,剩下的都進科特正式編,跟著戰備了。陳老弟,你理解理解我,哎你等會兒,林處啊…”

“……”

陳默無語結束通話了電話。

又過了會兒,江陰城提供的兵源也來了。

和科特兵團情況大差不差,甚至還有倆孕婦…

老弱病殘孕齊活兒了。

給孕婦原路送回去,陳默看著面前報數都報不明白的五十來號人頭都大了。

這哪是送人啊,這明顯是給自己當垃圾桶,把踹又踹不走,改還改不過來的和廢物全扔自己這來了。

再次過篩,篩出來了四個明顯為了提前退役不安義肢的老混子,還有倆看著就不太聰明的蠢貨。

剩下四十九人。

一堆是抽粉兒的,一堆是坑蒙拐騙的好手,剩下的不服管教的刺兒頭。

陳默從衛兵手裡接過來了大喇叭。

“集合!”

零碎的踱步,亂七八糟的隊形,有氣無力的口號。

“誰是管事的?”

倆漢子站了出來。

一位比陳默還大一號,鐵塔似的黑人壯漢。另一位看著年紀不大,卻留著山羊鬍,嘴裡還吧嗒著小水鍋。

“你倆跟我來,其餘人原地休息。”陳默又對身邊的馬車伍囑咐到:“有人逃兵,可以直接擊斃。”

這話沒壓低音量。

“是!”馬車伍洪亮回答。

沒人抬頭看一眼。

殺威棒見多了,再說也沒人打算逃兵。

陳默將二人帶到辦公室坐定,一人發了支菸。

不等他開口,鐵塔似的黑漢搶答:“我是原先特別行動小組組長,因為一件的事兒,被撤了職。不過我的組員不怎麼聽話,來了新的組長也管不住。兵團懶得管我們,就扔到這兒來了。”

“什麼事兒?”

“建慶期間,我們被安排在蓮湖大廈做安保組,有個當著我們的面,刺殺了科特城的當任督查。從那以後,我們就被兵團棄了。”黑大漢自顧自講著:“我們是第一兵團的王牌,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或許全體都會被記錄在科特先遣隊的烈士名單上。”

原來如此。

不難理解黑漢子的敵意來由。

“這麼說,我們也算熟人。”

黑漢冷哼一聲權當回應。

“所以你的隊伍怎麼會墮落成現在的鬼樣子?”

“我們在江陰城維和了兩個月。”

答非所問,但陳默似乎懂了點。

陳默抖了抖菸灰。

“你應該知道我很能打。”

“在我們小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