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累病了,我再不出來工作,家就徹底垮了。”

“做點什麼不好,非得賣肉?”陳默還處於醉酒狀態,說話根本不過腦子。

“我什麼都不會,力氣還小,我能做什麼?”西樓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燕姐願意帶我,我就來了。”

“螺栓巷幹這個能賺錢?你不看看大大小小多少家這種店?”陳默有些火大:“她自己賣肉也就算了,還帶著小女孩幹這個,不行,我找她去!”

“不要。”西樓趕忙拉住陳默:“燕姐人很好,現在只是沒辦法讓我在這裡,等過段時間查的沒那麼嚴了,就帶我去上城做外圍,那個賺的很多。”

陳默氣笑了,隨即有些無奈。

自己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情況對調,自己站在西樓的位置,一邊是家人的生死,一邊是自己的貞潔。

總需要做出割捨。

他和西樓應該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莫名的,陳默心裡有點堵得慌。

“哥,你走了,還會有別人來,總是逃不過這一天的。”西樓囁啜著:“雖然我身材很糟糕,長也一般,但…但還是雛。”

她的頭越來越低,幾乎要垂到腿上。

“你把第一次賣了多少錢?”

“三千五。”

一個女高中生,初夜價格在上城區怕是要上兩萬。

在戈裡,廉價的難以想象。

“全給你?”

“嗯,這樣就能還上弟弟義體的最低還款額了,起碼不會被催收。”西樓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花:“哥,你千萬別走,求你了,你是好人,給你…我以後想起也不會後悔。”

螺栓巷作為整個科特城最便宜的piao娼一條街,大多數光顧者都是社會底層人士。

可能是嫖客一條街的禿頂老頭,可能是染著毒癮性病的黑幫分子,可能是附近酒館的小工。

陳默沉默了會兒:“好,我不走。”

西樓抹抹眼淚,慢慢躺在陳默身邊。

陳默也躺了下來,藉著酒意,不多時就進入夢鄉。

過了許久,不見陳默動作,聽見耳邊響起的輕微鼾聲,西樓默默嘆息了聲。

關掉了粉色的小燈,西樓給陳默脫下了鞋子,把衣物擺放整齊,坐在床頭的椅子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衣物還在,身上蓋著被。

陳默在椅子上睡的正酣。

西樓淚如雨下。

……

陳默醒的很早。

昨天的睡眠已經是鎰能灌注後最長久的睡眠,這會兒起來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宿醉的感覺。

沈西樓還睡的深沉。

陳默想了想,從大衣兜裡掏出了十張紫色票子放在桌上,用一旁的圓珠筆在桌上寫下:“我只能幫你這麼多。”

帶著剛剛睡醒的牛洪亮從後門離開,不多時,房裡傳來了哭聲。

燕子被牛洪亮折騰了一宿,睡的迷糊,聽到哭聲一下警惕起來,出門就見到沈西樓抱著膝蓋,手裡捏著錢坐在地上哭。

“老妹兒,錢哪兒來的?”燕子奇道,牛洪亮直接把錢給了她,總不會再給西樓一份。

“大哥給的。”西樓哭的很傷心:“姐,我不幹了。”

燕子點了支菸。

“老妹兒,入了咱們這行,就沒有回頭路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男人寵你的時候,都能吹出花來,膩了就什麼都不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別讓他騙了。”

“大哥沒說什麼。”

“啥都沒說?”

“沒。”

奇了怪了,燕子接過了西樓手裡的錢,查了查,足足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