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機關的審訊室裡,燈光昏黃而壓抑,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負責審訊的警察們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對面那些與趙宇軒相關的手下人。他們的表情嚴肅而莊重,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他們犀利的目光。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年長的警察低沉而有力地問道,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迴盪,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那些手下人此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有的低垂著頭,眼神閃爍不定,根本不敢與警察對視;有的則故作鎮定,強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但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和不斷抽搐的臉頰肌肉卻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審訊室的角落裡,一臺老舊的風扇吱呀吱呀地轉動著,發出的聲音不僅沒有帶來絲毫涼意,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氛圍。汗水從其中一個手下人的額頭滑落,滴在他面前那已經有些磨損的桌面上,形成了一小片潮溼的痕跡。

然而,儘管公安機關進行了細緻入微且抽絲剝繭般的審訊,儘管有當事人最終在心理防線崩潰後選擇了自首,期望能以此換取從輕處理的機會,但所獲取的證據卻依舊無法確鑿且直接地將趙宇軒定罪。

這個結果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一直密切關注著案件進展的林蕭心上。他靜靜地站在公安局大樓外的臺階上,抬頭望著天空中那片厚重如鉛的陰霾雲彩,心情也隨之沉重到了極點。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不能將趙宇軒繩之以法?難道正義在權力和金錢面前就如此脆弱,如此難以伸張?”林蕭在心中憤怒地吶喊著。他緊握著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彷彿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不,我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我一定要找到辦法,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惡行付出應有的沉重代價。”

此時,在城市另一邊那座高聳入雲的豪華寫字樓裡,趙宇軒正置身於他那奢華無比的辦公室中。明媚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肆意地灑在柔軟而昂貴的進口地毯上,可這溫暖的光線卻絲毫無法驅散他臉上那猶如暴風雨來臨前般的陰沉與憤怒。

“廢物!一群沒用的廢物!”趙宇軒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他的聲音如驚雷般在這空曠的辦公室裡炸響,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不甘。

檔案如雪片般從他那雙顫抖的手中瘋狂飛出,紛紛揚揚地散落一地,潔白的紙張瞬間鋪滿了整個地面,如同一片凌亂的雪地。那些擺放在辦公桌上精美的陶瓷擺件、璀璨的水晶獎盃,在他的盛怒之下,被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向牆壁。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碎片四處飛濺,有的甚至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道細微的血痕,但他卻渾然不覺。

“我花了那麼多錢,動用了那麼多關係,居然還是沒辦法把林蕭那個混蛋徹底搞垮!”趙宇軒喘著粗氣,雙眼佈滿血絲,通紅得如同兩顆燃燒中的火球。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彷彿內心有一頭兇猛的野獸正在拼命掙脫束縛。

但趙宇軒那扭曲的報復慾望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挫折而有絲毫的消減,反而像一團燃燒得越來越旺、越燒越烈的熊熊烈火,愈發強烈和不可遏制。他那雙充滿惡意與仇恨的眼睛,開始如餓狼般在林蕭的周圍搜尋新的攻擊目標,企圖找到能夠給予林蕭更沉重、更致命打擊的致命弱點。

而蘇瑤的父親,那位在當地教育界兢兢業業、默默耕耘了數十載且備受尊敬的副校長,不幸成為了趙宇軒這場瘋狂報復行動中的又一個無辜受害者。

那是一個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工作日,校園裡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蘇瑤的父親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陽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在他那堆滿了學生作業和教學資料的辦公桌上。他戴著那副厚厚的眼鏡,神情專注而認真,手中的紅筆在學生的作業本上留下一行行充滿關懷與鼓勵的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