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第四百三十八錄:分愛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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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隗槐目光凝重、步履匆匆而來。
可一抬眼,他就見巷子那端,蔣秋影正恭敬地與一位道士在說話。
而地上還癱軟著兩個陌生男人,旁邊落了一隻麻袋,這情形令隗槐一愣,但他馬上醒悟,不由神色著急地衝過來。
“這,蔣姑娘——出了何事?”
他吃驚地望著眼前一切,關切地打量了下蔣秋影,“你沒事吧?”
蔣秋影見隗槐回來,頓時臉上一喜,可隨之悽惶焦慮又起。
這時她也顧不得身旁那位青年道士,只惶急地迎上來道:“無事無事!都虧這位道長相救!小差爺,不知可打聽到家兄訊息?”
隗槐聞言立刻臉色一變,神情也躊躇難過起來,張張嘴卻一時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蔣秋影是個多七竅玲瓏的姑娘啊!
驟見他如此神態,她心跳遽然加速,又兼幾日的恐懼著急,此前的逃跑奔波,渾身血脈頓如錢塘十五的滾浪,瞬時襲上全身,直覺眼前一黑,直接一頭便栽倒在地。
“姑娘——”
“姑娘!”
隗槐嚇了一跳,趕忙去攙扶住蔣秋影,將她放平在石板路上。
而那青年道士面色一瞬間有些微微詫異,但是轉眼便隱去眉眼異色。
他動作不慌不忙,跨前兩步,順手就搭在蔣秋影的右手腕上。
隗槐就見這道士清逸從容的面上一派慈和安寧,不由心裡伸出幾分奇異之感,總覺得此人氣度姿態似曾相識。
過了片刻,青年道士便從他的道袍袖中掏出一隻素白的瓷瓶來,倒出一粒丸藥餵給蔣秋影服下,同時又握住後者的手腕,默默凝神了須臾。
“道長,蔣姑娘如何了?”
隗槐見他如此舉動,情知對方大抵是何方的高人,不禁有些敬畏小心地問。
青年道士微微一笑:“小哥毋急!蔣姑娘只是一時血氣攻心,受不住,才暈厥的!”
他又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水囊輕輕道了一句“冒犯了”,才緩緩給蔣秋影灌進兩口。
果不其然,丸藥下去沒幾息,蔣秋影便嚶嚀著依稀有轉醒的跡象。
隗槐見狀忍不住鬆了口氣。
不消片刻,蔣秋影霍地就睜開眼。
她臉色煞白,一把揪住隗槐的衣襟,顫抖著同樣發白到毫無血色的唇,囁嚅道:“小差爺,家兄可真的是——”
她說不下去,她的眼神又疑又懼,卻似乎又氤氳著半分虛幻的希冀,如同暴雨前可疑的光亮。
“令兄,確實——在昨日中毒而死!”
隗槐不敢隱瞞,乾脆一股腦兒將從獄卒朋友處打聽來的訊息倒豆子般都倒了出來。
“皇城司裡的人既不清楚他的毒藥從何處而來,也沒有找到有嫌疑的投毒者!據說他生前也沒有什麼掙扎的痕跡,所以目前的結論確實是令兄服毒自殺的可能性最大!”
蔣秋影只覺隗槐的話如同一個個飛刺的針尖,嗖嗖扎入她的頭骨中,令她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可是,她的眼眶血紅赤烈,如同一口燒乾的釜,滾燙的釜底似紅熱得要化開,將一切水汽都蒸騰乾涸,一滴淚水也擠不出來。
“哥哥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口中囫圇地喃喃著。
從聽說兄長被皇城司帶走的訊息後,支撐住她的那點心頭血此刻一瞬間便燒乾了,只剩下一片遍佈沙礫,咯得眼中似要流出血來。
蔣秋影死死盯著隗槐的臉旁,一動不動。
隗槐被少女的眼神盯著心裡莫名有些發寒,不由暗忖,這姑娘看起來嬌嬌柔柔的,怎得眼神會如此嚇人?
他不由嚥了咽口沫,繼續道:“聽說令兄的罪名是私印會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