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後來可去打聽打聽令兄到底是何罪名?”隗槐問。

蔣秋影頓時又想起自己這幾日的遭遇,還有來自陌生男人的一通侮辱,眼眸隱紅。

她抬頭看看一身皂衣打扮的少年,一臉正氣與擔當的模樣,令她淚水不禁又潸潸似雨下。

隗槐最怕見女子掉眼淚,趕緊寬慰:“蔣姑娘且放寬心,有甚可以對在下說的儘可開口!”

蔣秋影頓了頓才緩緩道:“家兄被抓後,我著急得很!正想備些銀兩,尋個坊裡有名望的先生去幫忙到皇城司打點一下,好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可是後來——”

“可是如何?”

店東牛二並一干腳伕圍在蔣秋影身邊,如聽書般專心聽著這位秀麗的姑娘講述她的身世來歷。

此刻見她如此神色,牛二也不由唏噓焦急,追問了一句。

“後來出了點事就耽誤了!”蔣秋影低下頭,她的聲音抑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看姑娘一身,莫不是遭遇了什麼危險?”牛二瞥了隗槐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蔣秋影問。

蔣秋影垂眸默了一息,最終還是將自己被人劫持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被歹人劫持,即使最後儲存了清白逃了出來,卻也還是免不了遭人口實。

可是,如今她也求助無人,既然隗槐是縣署的差役,總歸可以為她做主一二,所以她才能鼓起勇氣道出內情。

而待聽到蔣秋影是被人給劫持、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這一節,幾人都不由嚇一跳,而隗槐甚至還下意識跑到門口張顧了一眼。

御街上人來人往,並無追兵,他才微微舒一口氣。

“二哥,後院可借用一下?”轉身回來,他立刻神色謹慎地問道。

牛二見隗槐如此反應,自然也明白八成這蔣家也許是得罪了臨安府裡的什麼人物了。

他心裡擔憂萬一有追兵追來,以為他包庇這姑娘,豈不是連累自己的營生?

畢竟臨安府裡隨便砸下一個樹葉子便可能砸到與世家大族有干係的人,那些人敢光天化日劫掠婦人,必定不是普通布衣。

但牛二也只躊躇了須臾,但看蔣秋影眼角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委實不忍心見死不救,最後還是微微頷了頷首。

隗槐立刻護著蔣秋影先退到後院,熟悉的腳伕們原也想跟去後院,卻被牛二給攔住了。

“這姑娘的事不簡單,我們還是別摻合的好!”牛二意味深長道。

腳伕們都是普通賣勞力過活的人,自然不敢招惹是非,想想便也算了。

茶鋪後院,隗槐詳細又問了問蔣秋影被劫持的具體情形。

蔣秋影心有餘悸地將自己如何用瓷片割了麻繩,劃了欲欺辱她的劫匪的臉一節又簡單說了一番。

隗槐聽完這一段,不禁嘖嘖稱奇,目光裡不禁流露出欽佩。

“你就獨自憑一己之力逃了出來?”他詫異萬分。

蔣秋影這才想起一樁怪事:“其實有件事小女也覺得很怪,就是當時那看押我的二人忽然就倒地不起,暈了過去!也不知是何故!”

她可不會自以為是自己的踢打擊暈了歹人。

說著她又想起一樁事來,便趕緊從自己衣襟裡掏出那個撿來的紙團,遞給隗槐。

“對了,還有人從外面扔進來的,也不知是不是給我的,我就撿了!”

隗槐迅速地拆開紙團,裡面一把銅鑰匙赫然入目,而紙上還留下一行字,寫的看起來是一處地址。

“這地址你可認識?”他上下看了看問。

蔣秋影也探頭來瞧,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惟有無奈地搖搖頭。

隗槐想起趙重幻查案時總能在不起眼的細節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