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是伯逸之想要延攬之人。

“我有點好奇,你憑什麼說我們藏了一個孩子?”廉善甫故作一臉探究之色。

眼前少年不管性格還是武功都屬於刀槍不入、防不勝防型,他坐在她面前不啻於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寸箭之能的廢物一枚。

可又不能讓其去壞了事,他惟有儘量為伯逸之爭取時間。

趙重幻淡淡瞥廉善甫一眼,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也提了一個問題:“或者我該問問,你們抓王應麟的孫兒到底有何目的?他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們關注的?

廉善甫聞言目光微閃,他沒料到對方連王應麟都知曉了。

他不由輕睇了眼外面春雨綿綿的夜色,還有長馬臉上一色憂傷的宿衛——巴根。

巴根在趙重幻硬闖時試圖阻攔,可惜對方連手都未動,也就揮了揮袖子他便瞬間口不能言、腳不能動,簡直如遇鬼魅。

他們一直知曉伯逸之欣賞其人,甚至不惜讓其加入鋤內奸的秘密事件之中,如此姿態,在在說明這個少年在伯逸之眼中的重要性。

可是他們絕不會料想到對方的武功竟會如此了得。

“你說的王應麟我也不認識。”他不動聲色地藏去眼底的焦慮,繼續一臉溫煦,似連十里揚州路上的春風也不及其和暖。

趙重幻也睨了一眼天色,該是紅袖下簾聲的人定時分了。

王家此刻大抵早就為尋小娃而閤家人仰馬翻。

“據我所知,他不過就是一個遭了貶謫的中書舍人,莫非是易先生看他捨身對抗平章大人勇氣可嘉,有國士風度,也想延攬不成?你們禮賢下士的風度真是可敬可佩!”

她緩緩道,一雙眸子若水上映月般,一瞬不瞬地盯著廉善甫。

廉善甫聞言頓時噎住,連眉尖子也抖三抖——

怎麼此話聽來不太像贊揚之詞!莫非是在諷刺他們愛挖人牆角嗎?還手段不光彩?

他嘿嘿一笑,不由探手撓了撓自己結疤有些瘙癢的肚腹:“哪裡個個都跟小差爺這般能人異士呢!你說的事情廉某確實不知,那個所謂的孩子我更是見也不曾見過,你肯定是誤會了!”

他如今只能抱著一個宗旨:打死不承認,捱到伯逸之回來!

伯相,求求你快回來吧,你“心愛”的小差役快要將我逼瘋了!

他一肚子哀嚎。

趙重幻看他動作,突然一笑:“你的傷處是不是最近很癢?撓了也沒用?”

廉善甫下意識點頭,可是他很快便在對方眼中捕捉到一絲異樣。

他頓時恐懼地脫口而出:“你不會給我也用了那個啥啥醉的吧?”

趙重幻笑得莞爾:“寒春醉是貴貨,你們易先生出了高價我才給他的,我哪裡捨得給你用!不過,”她越發笑得詭異,“我給你用的也不差!”

廉善甫將信將疑,卻被對方一臉怪異的笑而惹得渾身一顫。

“你說真的?”他警惕地望著對方。

趙重幻悠悠立起來,衣袖微蕩,似信步四下蹀踱了須臾。

很快,廉善甫直覺渾身開始瘙癢,他臉色剎那間都白了,踉蹌地從椅上跳起來——

“你到底給我用了什麼?”他恐慌地叫道,一邊跳一邊還全身胡亂抓撓。

外面巴根一聽聲音也迅速地竄了進來。就見廉善甫跳得跟草場螞蚱似的,不由大吃一驚。

“你,你,到底給二先生動了什麼手腳?”巴根一臉憤怒地叫囂。

此刻其他宿衛都各行其事出去了,燕歸樓惟有他這麼一個公認厲害的宿衛,不料到了這個少年面前,簡直若風摧細竹,不堪一擊。

不過,他雖打不過眼前這少年,但是草原英雄不缺的便是蓋世豪氣,他粗吼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