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七錄:禍事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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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韶予雖然有點奇怪趙重幻的問題,但還是很有士子學風的一本正經:“我三人都是一個縣學的,我們年紀相仿。顧回他家世顯赫,顧家在海寧是大商賈,海寧及周圍一帶的許多產業都是他家的。”
“柳兄家卻是書香門第,柳家祖上曾有進士及第的,在我們當地也很有名望。我自己——”
他慚愧一笑,“就是普通人家,家父只是以前在顧家做過一年私塾先生,顧老相公對我父親有諸多幫助,我們很感激顧家!”
趙重幻沒有插話,只靜靜聽對方講述。
“我跟顧兄之前並不相熟,後來進了縣學後才熟悉起來!”
錢韶予飲一口茶,神思渺渺,眸色裡幾分可惜:“他這個人比較放曠不羈,容易交朋友,卻也常常因為太過不忌禮俗而得罪很多人!”
“就說樓下的柳兄,開始他們關係也還不錯,但是後來因為一件事他們就疏遠了——”
趙重幻問:“什麼事?”
“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後果卻差點斷送了柳兄的科舉之路。”
“這麼嚴重?”趙重幻端正了下身姿眸光沉凝。
“就是有一次我們三人一起去踏春,在路上遇到一隻水牛。顧兄從小生活在富貴人家,自然沒怎麼見過犁地的牛,一時興致高昂,偏要拉著柳兄去逗引那水牛。”
“誰知那牛主人沒有栓好牛,經顧兄這麼一逗,那牛似乎極為生氣,就朝我們衝過來,柳兄身體弱,沒有我們靈活,居然被牛角撞到了臉,破了一條很長的口子,鮮血淋淋!”
錢韶予說到此處嘆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場戲逗,卻不想惹出一場禍事”
“趙兄知道,我朝有一項科考禁忌便是面上有廢疾者不可以參加恩科,所以柳兄這傷受在臉上,委實是個痛處!”
“顧兄也情知自己莽撞才造成這般後果,所以他多方尋找名醫為柳兄治療傷處。”
“雖然最後也還是治療得當去了疤痕,但是柳兄卻不敢再與顧兄往來,走哪都避著!”
錢韶予唏噓道,”我們原本三人也算對酒當歌好友一場,可如今不但是朋友無法做,甚至顧回連性命也丟了!”
趙重幻凝思片刻問道:“那柳問卿的傷處在臉部什麼位置?”
錢韶予想了想道:“在左眼角到臉頰的位置,比較鮮明!不過現在完全看不出來了!他本就長得極好,幸虧沒留下疤痕,否則真正是破壞了一副好皮囊!”
趙重幻腦海中浮現出那少年俊美異常的臉,卻未曾察覺出任何疤痕的存在。
想來那位大夫的醫術極為高明,那樣的疤痕連她也只是堪堪能治療得基本淡隱,全無一點痕跡萬萬是做不到的。
“那這次你們來趕考時可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她繼續問。
錢韶予搖搖頭:“我是隨顧兄一起來的,柳兄帶著家僕走在我們前面!顧兄雖然很想跟柳兄一起遠行,但是柳兄當時卻刻意提前一天天不亮就從家裡走了!我等知曉後他們早就坐船出了海寧。”
“顧兄很鬱悶,他自從傷了柳兄過後,有一段時間常常讓我陪他借酒消愁!他真心相待的朋友也不算多,所以柳兄迴避他後他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錢韶予微微嘆息。
趙重幻又問:“那關於陳光這事你是什麼看法?”
錢韶予沉吟了一下道:“顧兄確是知道陳光攜帶著《蜀素貼》,陳光這人其實藏不住話,《蜀素貼》的事情他告訴過好幾個人,並不單單隻有那尋芳閣的伶妓一個人知曉而已!”
“那你覺得那被陳光打的男人跟顧回是不是一夥的?”趙重幻毫不婉轉地問。
錢韶予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默了一下:“顧兄此事與我簡單說過了,他確是很想得到